安雪涛拎着一袋周黑鸭从电梯上下来了,雨水顺着他的裤脚和大衣边缘往下滴落,黑色长柄伞上的雨更是汇成了一溜往下流。
暴雨乘上了风拍打在窗户上,这样大的雨就算是朝安雪涛借了雨伞也走不出去。他现在只有身上这一身衣服,弄湿了只能到公司换工服,可他放在公司置物柜里的工服只有外套,裤子现在就穿在他的身上。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朝安雪涛借伞,前几天因为波波的事,两人再次撕破了脸,今天安雪涛主动跟他打招呼已经超乎他的预料了。
想不到安雪涛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说道:“来,跟老哥我整两口。”
薛尚冬还没有答应,热情的安雪涛就推着他的后背进了自己的房间。上次薛尚冬来他的房间着急寻找波波,只观察房间里到底有哪些地方能够藏人,其他的都没有太留意。这次以客人的身份进来,他才发现安雪涛的房间很干净,地面的瓷砖被擦得锃亮,书架桌面床头柜光洁,被褥也是簇新的。薛尚冬之前看到的萦绕在安雪涛身上的灰气也变得模糊了,取而代之是一种雀跃的气息。这种积极到几近阳光的东西,让薛尚冬感觉陌生。
“安哥,波波和嫂子都不在家?”
他为了主动示好,主动称那个下巴有痣的女人为嫂子。这两个人同时不在,又想到那个女人会虐待波波的事,他莫名有些坐立难安。
“哼!那个贱人。”安雪涛嗤了一声,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塞给薛尚冬,一罐自己打开后咕咚咕咚喝下半罐才开始抱怨。
“那个贱人卷了我的钱跑了,我现在正让道上的人找她,别让我抓住她和那个奸夫,否则我不确定我能做出什么事。至于波波,被他亲妈带走啦,孩子永远跟妈妈亲,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他们根本看不到。不提他们了,我们哥俩个痛快喝点。”
安雪涛将散装的鸭菜放在了薛尚冬的面前,输出了一大通对家庭的抱怨。在他的形容里,他是一个对家庭、对事业付出了一切的男人,是那些人没有看到他的付出,他自认为他有权利这么做,因为以世人的评判标准,他已经获得成功了,他也有权利教育薛尚冬。
“你最近和林梓涵那丫头怎么样。”
薛尚冬用一块纸巾弄走嘴边的鸭骨头,这才说道:“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朋友,这几天我们都忙,都没见上面。”
自从帮林梓涵解除了被堪叔追的危机,薛尚冬以为他和林梓涵的关系重新变好了,虽然林梓涵在走廊里见到他也打招呼,但他就是感觉林梓涵在可以拉开和他的距离。
“要我说啊,找老婆还是要找贤惠一点的。我当时就是因为看脸找了我老婆,每个月赚的钱大半都交给她,一下班就回家帮着带孩子,最后还不是被扫地出门,我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为什么一直不肯原谅我。”
安雪涛醉到开始说车轱辘话,他抓住薛尚冬的胳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一直到他哭累了。薛尚冬将他扶到了床上,他却哇的一声吐在薛尚冬的身上,薛尚冬推开安雪涛,他一下子坐在自己吐在地上的呕吐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