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冬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装成疯子能吓退这纨绔恶少,结果恶少较上了劲儿,搞不好他没把陈梦蕊救出去,还要把自己搭上。薛尚冬扶住陈梦蕊的后背更用力了,被他挟持住小个男人抓住这个空隙想逃跑,薛尚冬却一下抓紧了手上的瓶子逼近小个男人的脖子,尖锐的玻璃碎片抵入他的皮肤,流下一道血痕,小个男人发出哭坟似的哀嚎,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腿流出,空气中除了酒臭还有一股腥臊气。
“既然你让我选,我先减少一个选项。”
薛尚冬不按套路的举动吓得花衬衫男握着酒瓶的动作停了一下,虽然说他要教训薛尚冬这毛头小子,但要他自己搏命,却是万万做不到,他刚才说的全是狐假虎威的谎话,他家虽然有钱但出了人命也难以收场,可他现在要是怂了,他作为老大的威严也不保了,以后还怎么带着下面的人到处混。
先卸了他手上的瓶子,再在他脸上划一刀。花衬衫男想好了怎么对薛尚冬,握着瓶子的手更紧了,却看到一个穿着和他们差不多的男人又从宴会厅里跑出来,对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花衬衫男脸色一变,他嫌弃地瞥了一眼薛尚冬,说道:“晦气。今天爷爷高兴饶你一次,下次再看见你卸你一条腿!”
众人都走了薛尚冬还没有实感,一直到很久以后他都不明白花衬衫男为何会离开,后来他想,开着门的宴会厅里可能有比花衬衫男更坏的人。
薛尚冬扶着陈梦蕊回到了车上,虽然陈梦蕊没说要到哪里去,但薛尚冬开始往404公寓驶去。车子大概开出两公里,陈梦蕊诈尸似的直起了上身。
薛尚冬只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道:“车上空气不太好,要不要我下车帮你买一瓶水。”
“你不觉得惊讶?我忽然就醒过来了。”
“我知道你没喝醉。酒精在人体里作用的没那么快,你只是衣服上沾了酒,身上才有很浓的酒味。”
“你不生气?我骗了你。”
她那双深邃的眼神通过后视镜直直盯住他,要从他的微表情里解读出他的动机。难道他还想从她手中夺走什么吗?
薛尚冬想了一想,说道:“在你身体遭受极端威胁的情况下,就算是骗了我也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我也不是毫无私心,我跑了一个白天才赚了222,如果能只拉一单就赚来200,我为什么要拒绝。”
陈梦蕊听得一眼不眨,她问薛尚冬:“你就不好奇刚才那个男人跟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是谁,做什么样的工作与我无关,我只是不能看着他欺负一个女孩。”
“即使是我这样的女孩。”
陈梦蕊的睫毛仍在颤动,像是刚幻化成人形的小美人鱼。
“你也只是普通的女孩。”
陈梦蕊听他的话愣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他到底是在夸奖她,还是在贬损她,她已经习惯揣测别人的话,却无法弄清楚别人的真心。
此时,薛尚冬的肚子响了一声。陈梦蕊刚想跟薛尚冬说没关系,她自己的肚子也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