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看事来的。”
“收这多钱干啥呀,都挺不容易的。”
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马师傅呵呵道:“三个儿女,一人二百,这钱得收,我看他家人事挺多的,不收钱,总得来找咱们。”
三个女儿?
马师傅还是有道,自己扣了二百。
晚上,马师傅照例来了我房间,说起来有点可笑,我和师娘整的和嫔妃和皇后争夺皇上的宠爱似的。
“师父,你少给了二百。”
“嘘,就咱俩知道。”
“你留二百块钱干啥呀?”
“不得找宋大夫喝酒去嘛。”
“二百块钱,吃啥也吃不完呀?”
“妈的,就不能留一点啊,咱爷俩出去下个馆子啥的。”
马师傅没明白我的暗示,或许是明白了,故意和我装糊涂。
“给我一百呗。”
“你要钱干啥?”
“师娘。”我故意高吼了一声。
马师傅急忙拿钱,甩给我一百。
“小兔崽子,给你。”
“师父,要是你刚才给我,我都给你磕个头,现在这算是封口费。”
“这事烂肚子里。”
“放心吧,给我嘴里灌开塞露,我也不会说,师父,我觉得咱们不应该骗师娘。”
马师傅呵呵道:“留点钱,这不是赶上宋大夫有事了嘛。”
“你看呀,咱这个家,带上秋月姐,咱是四喜丸子,秋月姐不在家,咱是名菜地三鲜,师娘是辣椒,没了师娘,咱俩也不能叫地二鲜啊。”
“那叫啥?”
“土豆炖茄子,反正,我觉得不应该骗师娘。”
“行呀,明天去和宋大夫吃饭,出去喝酒,我也要不出来钱,你小子出钱。”
“师父做得对,英明神武。”
果然,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能轻松地劝别人。
一大早,马师傅带我去镇子上的早市买了熟食,然后直奔宋大夫家。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马师傅和宋大夫碰到一起,那便是兵痞遇见老流氓,黄嗑一唠挺猖狂。
俩老头聊的内容,比黑电台还有节目,这么说吧,要是宋大夫召集一群老头,听他俩唠嗑,都能治疗阳痿。
我估计要是许某人不在,他俩喝完酒肯定得去洗头房洗洗头。
马师傅对自己的酒量一点逼数都没有,宋大夫泡的药酒好下口,但后劲大呀。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村子,我都不知道去哪借倒骑驴。
宋大夫也确实是好人,说的话很符合实际,他道:“老马呀,我看你有点逼徒弟了,学个厨师、理发都得两三年,出马立堂子你着啥急?以前的学徒都得学个三年五载才能出徒,咱这还是讲缘分的行当。”
“哎...你不懂,这小子,你肚子坏心眼,不看紧一点,准上房揭瓦。”
“我和我爹学中医的时候,也整了十来年才能给人开方,你呀,太心急。”
宋大夫的几句话说的我很感动,要是桌子上有啤酒,我非得旋儿一个。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观察过,老酒蒙子和喝到位了,有一个共同点,一句话重复好几遍,翻来覆去地说。
我本以为到宋大夫这能先谈正事再喝酒呢,结果这俩老爷子一个比一个嘴馋。
早晨八点多见面,十点多都打呼噜,只留下一桌子凌乱。
我嘴里嚼着猪蹄,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能像马师傅一样。
收拾完碗筷,咱偷了一根烟,寻思去院子里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