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白雪皑皑。
马师傅带着我披星戴月往家走。
马师父喘着粗气道:“叫我干啥,在这睡一宿多好。”
“人家姑娘在家呢。”
“咱俩睡一个屋,怕啥的?”
我心里说,你一个老光棍子睡一宿,盖完的被子花姨再盖,都容易给秋月姐生个马弟弟。
“下次我要喝多了,别把我往这送。”
“哦。”
“我俩不像你想的那样。”
“啥样啊?”
马师傅回首给了我一脑炮。
我揉着脑袋道:“还不是心疼你嘛。”
“心疼我什么?”
“你个五十的老光棍子,还能有性生活嘛,也就玩点精神恋爱,人家花姨还年轻,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虎狼之年,你又喝了酒,一晚上不得要你命啊,要是......”
要不是马师傅追着我打,我能再给他说一段,黑广播不白听,咱啥活都会。
返回家中,屋子内阴冷阴冷的,人家是爷,咱得抱柴火烧炕。
烧了刚一半,孙四爷慌里慌张地来了,开门时,我才发现又下雪了。
“爷们,还没睡呢,你师父呢?”
“四爷来啦,在屋里呢。”
孙四爷三步并做两步往屋里走,掀开门帘子道:“老马,花儿来电话了,说姑娘发烧了,让你过去瞅一眼。”
马师傅猛地下炕穿鞋,披上破大衣就往外面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我道:“走啊,寻思啥呢。”
“我不去了。”
“你不去能行吗?”
“我去不方便。”
“快点的,走。”
外面的雪下的和大粒盐似的,砸在脸上生疼。
马师傅的身体是真好,一步没落稳,下一步直接迈出去了,如果马师傅和花姨在一起了,他会是个好继父。
同时,我心里犯了嘀咕,一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吃饭呢,怎么现在就发烧了?
是秋月发烧了,还是花姨发骚了?
这样一来,我跟着去,那不是尴尬嘛。
等到了地方,我发现事情不对劲,秋月全身通红,一摸脑门,有点滑,啊呸,很烫。
马师傅问:“吃退烧药了吗?”
“吃了,没效果,你看用不用整医院去?”
“啥时候开始的。”
“你们走了之后,这孩子放下碗就回屋了,眼神直勾勾的,然后就开始哭,问她也不说话,然后脸就红了,我一摸,发烧了。”
“虚病,不用去医院,我拾掇拾掇,这样,你先用白酒给孩子擦一下身体,前胸后背脑瓜门,腋窝,大腿根都擦擦,我去那屋掐算掐算。”
马师傅带着我去了花姨的房间,我立马问:“不是那鸡肉给人家吃的吧。”
“不是,跟那没关系。”
说罢,马师傅盘腿而坐,还没等伸手,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又站起来了,隔着门帘子问:“花啊,你家有黄纸吗?”
“有,在厨房柜子上面。”
马师傅用咯吱窝夹住一捆黄纸,连大衣都没穿就出去了。
我拿着大衣追了出去,只见马师傅已经开始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