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愕然,连忙上前询问。
赵锐道:“前些日子太原分舵突然就暴露了,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批官军直接包围了我们,大家伙逃不出来,只有我险死不生。”
“带队的是谁?”徐天宏问道。
“不认识!人太多了!”赵锐道,“当日是大军团团围住,我们人太少,连突围都做不到。”
看向一众人,道:“若是被人举报或者被官兵查出来的也倒罢了,就怕是有人投了官府,泄露了我们的情报。”
“红花会决不会有人投靠鞑子!”章进怒道,“如果真有人敢投敌,老子砸烂他的脑袋!”
“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查一下文四哥的下落吧!”徐天宏道,“这边的事就先这样吧,哼!”
“诸位也别太担心,文四哥暂时性命无忧。”红花会几人闻言大惊,骆冰更是一把抓住赵锐的手腕,急切说道:“兄弟,你此言当真,可千万莫要哄骗嫂子!”
赵锐看去,只见骆冰的一张俏脸上,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心下难免一软,开口仔细分析道:“放心吧,既然鹰爪孙当时没有杀了文四哥,那文四哥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死。文四哥对于清廷来说毕竟是要犯,乾隆甚至出动了大内侍卫来追捕,必然是要活口!皇帝老儿没下令,谁敢杀了文四哥?”
红花会众人大喜,都松了口气。骆冰闻言心头一松,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锐在她旁边,连忙伸手搀住,然后招呼着周琦过来,将她扶到椅子上暂且休息。
骆冰坐在椅子上之后,喜极而泣,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着赵锐道:“好兄弟,你的推断,有多大把握?”
赵锐还未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说的不错!文四哥还没死!”
随后,众人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望去,便看见残破的大门中,走进来五个人。一人做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根金笛,一人是独臂老道,背着一把长剑,独臂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一人衣着华贵,面若冠玉,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包裹的少年。
这五人,正是“金笛秀才”余鱼同,红花会二当家“追魂夺命剑”无尘道人,新任总舵主陈家洛和他的书童心砚。还有被无尘道长向拎小鸡一样拎着的万庆澜。这个万庆澜,正是参与围捕文泰来的清廷高手之一!方才说话的,是无尘道人,他狠狠将手中拎着的万庆澜往地上一掼,然后对着骆冰说道:“弟妹放宽心,我们半路上抓到了这厮,审问之后,确认四弟暂时无碍!”
红花会众人见到总舵主和二当家前来,都是一喜,纷纷上前见礼。陈家洛温文尔雅,一一回礼。然后看向赵锐温和的笑着问道:“这位少年英杰是谁?方才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
赵锐报了个拳:“在下是太原分舵的,因为太原分舵被清廷给灭了,只身逃了出来,四处流落之下,打听到了这边的消息,所以过来碰碰运气。”
陈家洛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道:“原来如此,太原那边居然出了这种事,节哀。”
陈家洛对着赵锐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周仲英身上,抱拳道:“我红花会四当家文泰来被鹰爪孙围攻,在贵庄避难,红花会上下感激不尽,在下在这里当面谢过!”
周仲英闻言眉头一皱,陈家洛这是拿场面话挤兑他!不过他铁胆庄终归是理亏在先,所以周仲英也不好出言反驳。
“不知文四哥先下如何?还请老庄主为我们引荐引荐!”陈家洛拱手说道,这就是在逼宫了,他明知道周仲英交不出人,却拿这话来刺激他。不过这也怪不得陈家洛,他们因为救治余鱼同,脚程较慢,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从余鱼同的口中得知,是铁胆庄的人出卖了他们,所以这才前来发难。
徐天宏一听就知道陈家洛误会了,赶紧上前凑在陈家洛几人耳朵边低语几句,顿时,陈家洛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看见自家公子陷入难堪之际,心砚连忙出声强行为陈家洛挽尊:“周庄主,再怎么说也是令公子的出卖,这才导致我文四哥被抓,难道周庄主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心砚此言一出,陈家洛和徐天宏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周仲英还没说什么话呢,赵锐就冷哼一声说道:“交代?给什么交代?凭什么要给交代?红花会干的本就是杀头的买卖,被鹰爪孙追杀逃到铁胆庄来避难,可曾想过会给铁胆庄带来麻烦?眼下文四哥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尔等不想着如何救人,却一心为难救命恩人,这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陈总舵主,要是你怪周庄主护卫不力,我勉强也忍了,可是你这书童,张口就怪一个十岁稚童出卖朋友,那算什么话?咱们红花会之人,难道都是这种颠倒黑白,出口伤人之辈吗?”
陈家洛闻言,立即转头狠狠给了心砚一耳光,厉声斥道:“狗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随后,又向着周仲英道歉:“周庄主,对不住,家仆言语无状,是我管教不力,还请原谅一二!”
周仲英连忙拱手说道哪里哪里。
赵锐却是脸色微微又沉了几分,心中对陈家洛的厌恶之情却又更深了一分。说实话,陈家洛刚才要是能维护心砚,替他辩解几句,方言还能高看他几分。但是他一看见心砚闯祸,也不管心砚的初衷是为了他解围,直接就是一个耳光,这难免有些不把心砚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