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季入座,沛县能入座堂中的人也差不多了,宴会也就开始了。
吕文站起,开始开场白,大致意思就是——
各位乡亲,初至贵地,拜见一番,宴席不足,还望海涵,日后相见,请多关照,在下先干为敬。
随着吕公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在座宾客也就都热闹起来。
刘季标准的社交恐怖分子,上辈子这时候没钱都敢玩乐,这辈子腰包鼓了更是面对在场大小官员,豪绅侠客,一视同仁不分彼此地亲近戏弄,甚至干脆与首席的县令勾肩搭背去,丝毫不畏缩。
王陵笑得很开心,不愧是自家弟兄;萧何笑得很无奈,不愧是自家兄弟。
至于吕公,眼睛就更亮了,此子放荡不羁,又不使人心生反感,颇具赤子之心游侠之风!
良婿啊!吕公暗暗道。
玩乐间,刘季最终还是和自家弟兄们玩到一块去了。
现在兄弟们都不差钱,有宴会可玩乐,自然是一块来。
县令看了看,当做没看见,刘季这小子很会孝敬他,他当官也没有什么高廉之气。
就算刘季拉帮结派,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位富家公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罢了,不会成什么气候。
这让吕文更加满意,他已经完全知晓了刘季在沛县的身份地位,完完全全的一霸啊!
“欸,季哥,你看那边,那个家伙是雍齿吧?好久没见过他了!”
卢绾吃喝间,打量宴席宾客,忽的看见了一个人,惊奇道。
刘季正尝着吕家宴席上的菜呢,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还怪想念的,听到卢绾这番话,也抬头一看。
确实是雍齿这个家伙,他居然也来入宴了。
不过这个家伙现在可不像以前那般耀武扬威,刘季问了问旁边的萧何,得知雍齿只贺礼一千钱,刚刚好踩着点堂中入座。
现在也只是坐角落,沉默不语,只有偶然向身边的几人敬杯喝酒。
在刘季和王陵搭上线,彼此间关系越来越好后,王陵也就慢慢和雍齿断绝了关系。
两个朋友对冲,结果只能是做出选择,王陵身为成年人,自然选择最理性的答案。
断绝了王陵的关系,雍齿不能说半身不遂,也可以说痛失一臂。
这几年,刘季都没有刻意打压他,他就跟人较劲一般,刘季做什么,他就也跟着做什么,好像一定要比过刘季,证明什么一番。
俗话说,宁愿二代败家,不让二代创业,本来雍齿也算沛丰二邑有名有姓的富贵家庭,可这几年一直想和刘季碰碰,结果撞了个满头血
就雍齿的技术,完全没法和后世相比,最后家产也散去了大半,整个人也销声匿迹了许久。
今儿没想到,他又出来了。
刘季扫视了雍齿几眼,雍齿发觉了,回眼一看,立马就把头低下,同时向一旁遮遮掩掩。
见此,刘季也明白了,这家伙已经被打击的丧失了心气。
本来雍齿也就不是什么强硬的人,造反了一次,被抓了回来后,就夹着尾巴做人了,现在也一样,发觉自己真的比不上刘季后,雍齿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很久。
刘季也就摇摇头,不再去管这个家伙,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和雍齿向来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玩玩乐乐间,宴席也就结束了。
吕公一家毕竟是逃难来的,家产虽不俗,但也没有富到哪里去。
除了些许吃食外,能让人乐呵的就是吕家有一批专门的舞女。
虽然刘季对这些博闻广识,但美色嘛,怎么看都看不腻,还是好好欣赏了一番。
倒是卢绾和樊哙两个货,像没见过女人一样,一个劲地死瞅。
好在这些年也和刘季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才没有丢人现眼。
结束宴席,雍齿第一个跑走,若不是想证明自己还存在沛丰二姨,他根本就不会入场。
但这证明了也无用,不论是王陵还是刘季,现在都不会以正眼瞧他。
散场时,刘季有意将脚步落在后面,果不其然,被吕文给叫住了。
“刘小友,刘小友,请留步。”
刘季回首,身边的弟兄们也回头看过去,浩浩荡荡数十个脑袋,让吕公心脏差点一跳停了。
“吕太公,你找我大哥有事?”
樊哙问道,性急口快。
刘季自然是内心明悟,脸上疑惑的看过去,演技高超。
“何事,吕太公?”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