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想着,玫常在的位份到底是低了些,怀着身孕也是辛苦,不如按照贵人的份例给她分发?”
琅嬅点点头:“也好。”
若是生下公主,一个贵人位份是跑不了的,若是诞下阿哥,到时候嫔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白蕊姬能封嫔,恐怕也顶天了吧。
数月以后,白蕊姬的身体出现了症状,太医诊治说是孕妇体热,可墨兰瞧着不太像,白蕊姬的嘴角上火冒泡竟消不下去,这火气竟这般大。
有古怪。
好在她早早搬离了承乾宫,如今也不必难受得强忍鱼腥味,至于协理六宫,也不过是弘历为了给她方便,给她一些权利而已,
她也只负责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有弘历拨来的嬷嬷顶在前头,即便有人要陷害她,也是不能够的。
翊坤宫里,院墙壁四处都被新栽种了些桃树、梨树,待过个几年,又是欣欣向荣。
“亏了亏了!要是把承乾宫的梨花树移植过来,就好了!”
墨兰坐在庭院的回廊里感受着冰盆的凉意,一边吃着洗干净的水果,一边抱怨,云栽在旁边伺候。
“哪能啊,那梨花树根枝繁茂,若是移栽,少不得要砍断多少树根,到时候移栽过来,水土不服,倒是不美了。”
“说得也是。”墨兰点点头,又说,“玫常在那里怎么样了?”
“已经在频繁请太医,只是太医来了也只说是上火,并未说出其他。”
墨兰点点头,拿起书看了起来,又说:“约束好咱们的人,玫常在这一胎有古怪,咱们宫里谁也不能沾上一丁点!”
“是。”
时间如同流星赶月,乾隆二年很快便要过去,腊月的时候,玫常在早产了,半夜时分,生下了一个死去的男胎。
墨兰知道以后,静静地抄了一遍往生经,让云栽拿去安华寺烧了。
“若是玫常在知道这一胎生不下来,会不会就不这么张扬跋扈,到处顶撞呢?”
也就是如今的曦月是个笨蛋美人,换作先帝时候的华妃,呵,高低得来个一丈红。
墨兰想了想,还是得去做个好人,去宽慰一二,顺便探一探白蕊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永和宫里,玫常在颓废地坐在床上不修边幅,她呆呆地看向来人,是从不曾亲自来永和宫探望的贵妃!
“贵妃娘娘贵脚临贱地,来臣妾这小小的永和宫做什么?”
“来探望你呀。”
“多谢贵妃娘娘好意,只是,贵妃娘娘来,不仅仅是探望吧?”
“本宫若是要对付你,需要在此时此刻么?”
“是呀,臣妾人微言轻,不过是个小小的不上牌面的常在,哪能劳动贵妃大驾?所以,贵妃娘娘来,是为什么?!”
“本宫很好奇,不过一个常在,竟依杖对高位嫔妃出言不逊,所以,来看看落入困境的玫常在,背后究竟有何方高人,又有何对策能够重整旗鼓。”
“臣妾哪还有什么对策?臣妾的孩子没有了,臣妾连看孩子最后一眼都不能够!如何还有心情想别的?!”
“既然不肯承认,那就算了,姑且算本宫看错你了。”
说着,墨兰便转身离开,其实她今日来,不过是为了痛打落水狗一番而已,不为帮助,也不为奚落,只要看看这落魄的白蕊姬,
白蕊姬身后,一定有人!
“等等。”
墨兰回过头来:“肯说了么?”
“不!臣妾绝不可能出卖身后之人,否则,一个背主的女人,是不会有活路的。”
这就是认了背后有主了!其实,她已经大概猜到了些许。
“那么,你想做什么?”
白蕊姬心中的希望已然破灭,她眼神空洞,不知所措:“臣妾……”
墨兰见此,转身离开,连害了孩子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一个蠢女人罢了。
不过数日,白蕊姬诞下怪胎的消息便不翼而飞,越传越烈,传到墨兰耳中的时候,已然成了白蕊姬生下惊天恶魔,弘历赶紧让人彻查其中消息源头,这一查便查到了娴嫔身上。
养心殿内,弘历撑着桌面,满眼通红地看着桌面的“戒急用忍”,心中怒意迸发,显然气的不轻,他在空荡荡的养心殿里,喃喃自语。
“如懿,朕如此信你,为何你竟屡屡背叛朕?!”
若让世人知道,大清的皇帝竟有一个怪胎儿子,轻则成了传言他私德有亏,重则动摇江山社稷,如懿她难道不知道么?!
墨兰琢磨着该是适当的时候,便带着云载带着汤汤水水来养心殿送温暖。
皇后占据着弘历对正妻的尊重,她占据着弘历的爱,只是这爱随时可变,今日是她,明日是别人,
所以,她要在一日复一日的加深中,成为弘历心里的独一无二。
“弘历哥哥这是怎么了?王钦呢这奴才不在弘历哥哥身边伺候,躲懒去了?”
墨兰把食盒放在桌面,轻轻握住弘历的手,待他脸色缓和些,才打趣说。
“王钦啊,办事不力,打了他三十大板,让他面壁思过去了。”
“办事不力,是该打!”
“天那么冷,你来做什么?”
“来送温暖呀。”
“我看,是来蹭吃蹭喝的吧。”弘历说着,便放下笔,牵着墨兰的手走到暖炕边上坐下。
“弘历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弘历看着墨兰娇嫩的脸蛋上那灿若骄阳的微笑,心里的怨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如懿,他早就不该抱有期望。
“来人。”
来的是尽忠,弘历看了一眼尽忠,说:“去告诉皇后,让她立刻平复流言,今晚之前,若还有流言,朕拿她是问。”
“是。”
尽忠飞快看了墨兰一眼,便赶紧退了出去。不管盛传娴嫔有多得宠,他只知道,贵妃娘娘的恩宠长盛不衰,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