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墨兰带着两岁多一点的儿子与女儿来给胤禛送甜汤,见他伏在案桌上奋笔疾书,
她让嬷嬷把儿、女儿子放下来,示意两个孩子跑到胤禛那里撒撒娇。
当孩子不再紧缺的时候,必要的见面与陪伴便十分重要,见面三分情,三分三分又三分,情分便多起来了。
齐妃的三阿哥弘时,圆明园里养着的四阿哥弘历,她生的五、六、八三个阿哥弘阳、弘毅、弘远,
以及舒妃冯若昭生的七阿哥弘安,一共六个健健康康的男孩子,
一个个围着胤禛喊阿玛,怎顾得过来?
而且,不仅有阿哥,还有公主,就排上序列的公主,就有欣贵人生的大公主雅晴,
她生的二公主明月、三公主月晨、五公主月星、六公主月舒,九公主弘光,
宜修生的四公主嘉柔、年世兰生的八公主丽敏,丽嫔生的七公主秀丽。
(晴贵人生十公主温宜,芳贵人生十一公主慧宜,欣贵人生十二公主淑宜。)
一个个玉雪可爱的雪团子围着胤禛,乖乖巧巧地喊阿玛,哪个男人顶得住啊?!
许是她生的孩子继承了她的优良传统,天生就嘴甜会撒娇,哄得胤禛快找不着北了,这不,这就又喊上了。
“阿玛,阿玛,阿玛,女儿好想你呀,巴拉巴拉…”
“阿玛,阿玛,我也好想你呀,巴拉巴拉…”
胤禛从繁重的政务中抬起头来,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笑着看他的身穿一身常服的墨兰,
又低下头去看一左一右抱着他大腿的一儿一女,小小团子扬起天真明媚的笑容,露出无齿的笑容,快要把他萌化了,
尤其是这俩还一声声喊他阿玛,他把书桌整理了下,一把把左右两个孩子抱起来,放到桌面。
“弘远,弘光,你们怎么来啦?阿玛看看你们有没有乖乖吃饭!”
说着,胤禛捏了捏两个幼童软软嫩嫩又胖乎乎的小脸蛋,嗯,不错,肉肉的,看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
“皇阿玛,你怎么老是喜欢捏我脸蛋,捏丑了怎么办?会被丽敏跟秀丽两个笑话的!”
两岁多的小姑娘已经有了爱美意识,头上还不怎么浓密的头发上扎着漂亮的蝴蝶结,漂亮的衣裳鞋子穿在身上,样样不落下,
活像是墨兰的缩小版,胤禛看着可可爱爱的女儿,眼神越发溺爱,他顺着女儿说:“好吧,不捏你了!你们俩怎么这时候来?”
“阿娘炖了甜汤,女儿好多日没见阿玛,心里想念,便拉着弟弟一块来。”
“远儿想阿玛了,才不是被拉着来的!”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胤禛满意地点点头,他笑着把两个孩子从桌面上带下来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带着墨兰朝偏殿走去。
喝下甜汤,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哄着两个孩子睡午觉以后,胤禛拉着墨兰温存一番,才看向被扫落在暖炕上的一本折子。
“这是?”
“前几日,墨儿身子不适,选秀事宜便托付给静妃以及华妃、齐妃、舒妃,这是四妃拟订的新进宫嫔妃的名单。禛郎看看?”
墨兰说着,把折子拿起递给胤禛,似埋怨一般嗔了胤禛一眼,都是老夫老妻了,竟带她去圆明园,白天看荷花盛开,夜晚数萤火虫,还让她在漫天流萤的花丛里跳舞,
美其名曰重温旧梦,
真是…老不正经了。
一夜风流过后,她就成功地感染风寒,到如今还没痊愈,就是选秀一事,也没能操持。
“嗯,延禧宫还空着,这几个放到延禧宫也可,这个…放到长春宫吧”
胤禛看到长春宫,想起当初他错了主意,要给世兰堕胎药打掉孩子,又让齐月嫔背黑锅一事,虽然这件事在还没来得及实施的时候,就已经被墨兰及时阻止,
免了他造孽。
可他心里难免亏欠齐氏,这次选秀,他想着让一个好生养的女子住到长春宫去,若有生养,便保抱给齐氏抚养。
墨兰看了看胤禛所指,夏氏?
“这个是皇上亲口说有趣的那位?”
“不错,夏冬春,名字缺了个秋的,便赐封号:‘秋’吧,也算圆了一年四季。”
“那这位呢?”
墨兰指向选秀当场与胤禛互通诗词的才女,“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
甄嬛。
“大理寺少卿之女,甄嬛…”胤禛想起那日这位姓甄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那一身白衣的模样楚楚可怜,
模样像极了柔若无骨的纯贞,只是发妻已逝,他身边也早早有了灵魂共振的伴侣,对这位酷似亡妻的女人,
心里稍稍有些许波澜,却并没有什么让他特别惊艳的地方,只是此人一颦一笑都有些若有若无的纯贞的痕迹,说不是被培养出来的,他能信?
应应景,顺着背后之人的想法走下去,到时候,他再把这背后之人给一锅端了。
“可不是,禛郎还说什么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必不会让那人玉减香消呢!”
墨兰假装吃醋地说,其实胤禛给予她无与伦比的爱情,早就已经让她曾经千疮百孔又失去自信的内心,越发充盈起来,也自信起来,
如今,她是觉得她值得被爱,因为她很好,所以值得,而不是因为胤禛个人对她的一见钟情。
“瞧瞧,小嘴都快能挂上油瓶了!哪里来的醋精,竟如此酸溜溜的?”
墨兰羞赧一笑,否认:“哪有啊?”
胤禛见墨兰笑了,才解释说:“甄嬛此人像极了已故的纯贞皇后,我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听到此处,墨兰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确实,甄嬛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虽然能引起男人们追寻的目光,但怎能让一个阅人无数的帝王一见就脸色微变,还讨论起诗词来,
原来是有这样一番缘由。
“那她在禛郎心里的位置特殊吗?”
“并不。”
他或许会怀念早早死去的妻子,但不会把这个女人错以为是亡妻,更不会把对亡妻的感情寄托在那人身上。
“墨儿可放心了?”
“墨儿哪有不放心,禛郎可不要冤枉人了!”说着墨兰背过身去,抿嘴轻笑。
“小女子嘴真硬,明明就是不放心。”
“禛郎!”
一番试探过后,墨兰心里便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