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请回了在内务府养老的,从前伺候皇额娘的嬷嬷,让她跟着墨兰。
“嬷嬷,事关我娘,我不能不急呀!”
墨兰急得快哭了,走到台阶的时候,脚便滑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亏得身后的芳菲搀扶她搀扶得快,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悬了。
墨兰的马车朝着东街酒楼驶去,消失在了街道脚以后,在不远处的门边探听消息的小厮悄摸摸地朝着宜安院走去。
“福晋,侧福晋她走得太急,在门口差点就滑倒了。”
“墨兰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到底是年轻,性子还没沉下来。”
宜修听到剪秋的话以后,心里狠狠地惋惜一番,若是盛氏能够把孩子给摔没了,该多好?这样,就不用她悬着心,平白着急了。
不过,齐月嫔竟如此沉得住气,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那边,林噙霜被捆着推着准备出门,那扇被粗暴踢开以后,又默默半遮掩的木门再次被踢开,王大娘子头也不回地指责来人:“什么人竟擅闯?”
“我若不来,你要把霜儿怎么样?”
盛宏听了动静,本以为是大娘子察觉霜儿买卖铺子的事情,像这样的钱银往来,他其实并不愿意让王氏知道,霜儿当年来盛家有多穷,是人尽皆知的,
如今竟能够买卖铺子,王氏若是知道,不闹腾才有鬼呢!
王氏暴怒之下,即便他狡辩是墨儿的嫁妆,王氏也不会听的 ,到时候,激化矛盾倒是不美。
他这才耐着性子,多喝了两口茶,可谁知这里头的人矛盾似乎升级了,不仅辱骂霜儿,质疑她的品行,而后更是让人把霜儿捆住,若是他不来,
霜儿恐怕就要被折辱了去。
“老爷?你怎么在这儿?”
王大娘子很是诧异,她看着盛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面孔,脑子不够用了!老爷他...竟然默许林噙霜偷人~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若我不是在这儿,怎能看到福晋如此威风凛凛的一幕?”
王大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宏一股子气朝她撒过来,不解的说:“不是...老爷,你脑子进水啦?林噙霜她私会外男!你不说惩罚她,好歹你也说她几句呀。”
“霜儿是什么人,我能不知?”
“......”
林噙霜到底是什么妖精转世,竟然能够哄得盛宏爱得如此深沉,宁愿带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要维护她。
“好了,你别在说话了!”盛宏也知道自家福晋脑子简单,是个直肠子的,他看向康姨妈,说:“不知姨姐在这儿是?”
多年亲戚,盛宏如何不知他这姨姐是个面慈心狠的女人,康家抬出来的不知多少,王家为这姨姐擦了多少回屁股,就连他也是,已经数次为这姨姐周旋了!
如今,这姨姐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想要害了他的霜儿,间接影响他女儿墨兰的品行,如此“人才”,倒是祸害!
“妹夫,今日我是来盛家拜访的,谁知就撞见你这小娘鬼鬼祟祟地出门,这不,就好奇了。”康姨妈微微一笑,又说,“既然妹夫把人给保下,想必妹妹她也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逗留,只能下回再来盛家拜访了。”
“嗯。”盛宏点点头,不置可否,他吩咐东荣,说,“送姨姐回去康家。”
今日之事,必然就是这康姨妈干的,不过,没有实证,他又有一个护犊子的岳母,这搅屎棍般的姨姐,倒是不好发作。
也罢,回去盛家关上门再做打算。
“是。”
康姨妈今日未能让盛家掉一块肉,更没能让墨兰明珠蒙尘,心生可惜,只能是徐徐图之,以期来日。
宜修自得知齐月嫔撺掇年氏出手,深知年氏是个表面光的,便留了一手,让人在墨兰出府以后,到了闹市,用马车撞过去制造事故。
而那马车,她也找好了替死鬼,用的人是齐月嫔家里安插进来的小厮,齐月嫔想要独善其身,也要看她是否乐意。
萱宝堂里,年世兰频频向外看去,就等着有人回来禀报,颂芝看着一脸纠结的年氏,悄悄地说:“小姐,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就别再纠结了吧?”
“我怎能不纠结呢?那是个将会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孩子啊!我...”年世兰眼眸里似乎失去往日神采一般,她看向颂芝说,“我变了!”
年世兰觉得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她如今已经手染鲜血了。
虽然她一直说服自己,盛墨兰是她的仇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颂芝,你说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吗?”
颂芝握住年世兰凉凉的手,直直看着年世兰失去神采的眸子,说:“不可能阻止得了的,若是阻止,不仅小姐被牵扯出来,家中夫人也会受到牵连,甚至整个年家都会被牵连,事情不再是小姐您的个人仇恨了。”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
“您姓年!”
年世兰抬起头来,抹去眼角的泪,说,“颂芝,扶我去旁边的房间去,我抄几卷往生经。”
“是。”
那边,墨兰乘坐马车飞快行驶,途径闹市的时候,不知怎的,从另一边的街角冲出来一辆马车,直直冲向墨兰,
马儿瞬间受惊乱晃,墨兰也被撞得摇摇欲坠,她捂住肚子,今日诸事凑做一堆,直觉告诉她,是人为!
这背后之人当真狠毒,一计套一计,环环不落空,好在孩子是个有福的,竟在这撞击之下安然无恙。
“福晋,您没事吧?”
芳菲在站稳以后,第一时间看向旁边因冲撞而显得脸色苍白的侧福晋,关心地看向她。
“我...肚子有点惴惴的。”
墨兰伸手摸了摸裙底,渗血了!
芳菲揭开窗帘看了看外头,她当机立断地说:“掉头,去医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