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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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车门,迈步往岸边走。
雨已经越下越大,无数的雨绳从天上而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连近处的湖面都看不清楚了。
身后的人把伞在他身后撑起,他推开。
自顾自走入雨里。
有人喊他。
他也充耳未闻,只顾着前走去。
终于在浅水处站住了脚。
身后跟的人松了一口气。
盛扬觉得自己太阳穴里像是有极尖极细的一根冰针,在那里缓缓地刺。
一针一针,狠狠地推进去。
他闭上眼睛:“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
“无论如何。”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我会找到你。”
“因为——因为你答应过我。”他跪在雨中,“答应等我......回来给你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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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坐在镜子前,正用推子在给自己剃发。
莫少华披着床单,坐床上看着她:“一定要理这么短吗?”
“我越像男人,你就越不尴尬了。”
“我有什么尴尬的?”莫少华挑眉嘴硬,“为了‘逃难‘挤在一间房间,凑合了一晚而已。”
“没错,君子之交淡如水。昨天........谢谢你。”向苒回头,“回国后我赔你一套新衣服,品牌你自选。”
昨天向苒身上有月事,裤子上有些许脏了。
所以她在船上的时候就把衬衫系在了屁股后面,但在水屋下面攀爬的时候,连衬衫也不可避免的弄到了血。
于是上岸前,她索性就把沾了血又湿掉的衬衫扔了。
只穿了个小吊带,冻得发抖。
最后扒了件莫少华的衬衫,披在身上。
“没想到,你这么不拘小节。倒和我想象的贞烈已婚妇女不同。”莫少华打量她,“你知不知道,你其实长得——很像是个贞妇。”
向苒笑着摸了摸头上短寸:“才过一晚,莫经理你倒和我开起玩笑来了。现在看看呢?”
“像一个......会来大姨妈的男人。”莫少华摇头,“可才一晚呀,你又喊回我莫经理了。”
“只是莫经理的仗义让我刮目相看了,所以采用尊称来称呼。昨夜多亏了你的衬衫......”她用毛巾拍了拍脖子里的碎发,动作幅度故意很大,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男人,
“不过也就是一起躲在雨布里,躲雨而已。贞妇也不会因为穿了别的男人衬衫和一个男人坐在同一个房间就不贞了,何况这年头,政府连贞节牌坊都不给贞妇建了,以前贞妇还有旌表荣誉呢,现在呢?”
莫少华被怼的哑口无言。
过了会,他又问:“在我没来之前,你就一直躲在水上教堂对面的水屋木桩下面?”
“是我提前寻好了目标,觉得那是最好藏身的,所以给你打了电话,约定了那里,再从船上跳下去的。但我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早知道就和你约定在近一点的地方了,这样就不用游那么远了!可是莫经理,你又是怎么摆脱了那些跟踪你的车的?”
莫少华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甩开几辆车的事情,有什么难的?我再怎么我也是个男人啊。何况人家目标不在我,在你,只是......在那个湖里,你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大概......就和生孩子一样,无知者无畏吧。起先也没想这么多。”
“以为还是自己老家的那种河塘,哪知在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一片黑暗,时不时好像有什么软软的生物在碰触我的腿,我以为我要被毒蛇或鳄鱼咬死了,你再晚来一分钟,我就打算主动投诚,先活命再想办法。” 向苒也是后怕,耸了耸肩膀。
连回忆也不愿了。
“找你的人,权势不小啊,朱拉卡大叔今天出去打听了,好像除了水警,还有有军队的人,肯定会挨家挨户查的,不知道我们昨天想的法子,行不行。”莫少华说。
“不要紧,如果真是他,我倒不怕了,总不至于立马要命的那种,至于你——如果是他在找我,更加不会对你怎么样。”说完,向苒想了想,开口,“不过照你说的仗势,倒有可能是他呢。可他并不知道我会游水,水性这么好。”
“所以到底是谁啊?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向苒,我们都生死之交了,你还瞒着我。”
“我是为你好,有些事不知道,更安全!莫经理,你已经帮我这么多,不想再连累你。”
莫少华急道:“不连累,也连累了。”
向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