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么巧——他已经回来了。
趴在床上,但像是睡着了。
向苒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他的眉头又皱着。
下巴上已经冒了青,神态疲倦。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帮他的眉心揉开,可手刚刚碰到他的额,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抓住。
盛扬就突然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男人眼神凌厉逼人犹如利剑,向苒连错愕都来不及。
这个眼神,是她之前没见到过的。
完全不带感情,如同暗夜里孤独行走的野狼的眼神。
是一种防备着、进攻的眼神。
向苒的手被被他握着,疼得弯下了腰,她忍着痛喊了一声:“老公”。
盛扬仿佛这时意识才清明,他松了手。
“捏疼你没?”他扶额后,另一只手撑起身子。
她的细腕已经红了一圈。
向苒握着手腕,怔怔地问:“你刚才是做了噩梦了吗?我以为你梦魇了。”
“对不起。刚才做了个梦。”他抬起她的手腕,开灯查看了一下:“去喷一些云南白药喷雾?”
“不用,倒是你.........背上还疼么?让我看看伤口?”
盛扬:“不要紧,皮肉伤,几天就好了。”
“老公,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去开窗的,我只是想把它关上,那窗子本就漏了个缝隙,我想把缝隙给堵上,所以——”
“不怪你,邻居家也有窗户破裂的。附近路上的大树都倒了不少。”盛扬打断她。
难道他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是因为她?
或许公司里有什么烦心的事呢?
是自己太敏感了?
向苒努力朝他挤了个笑脸:“可还是要谢谢你呢,要不然估计砸到的是我了。”
往常这个时候,她这样的声音说话,他都要亲上来了。
可男人只是以极淡的口吻说了句:“应该的。”
向苒觉得他反常,又不知道什么缘故。
只能归结于他“大姨夫”来了?
实在不行这两天先避避他好了。
等他“大姨夫”过了再说。
“你受了伤........我怕我晚上没轻重......误伤了你,我去自己房间睡啦。”向苒起身说。
她是盼着他挽留一下的。
“好。”他揉了揉太阳穴,连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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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向苒气得睡不着觉。
倒不是气盛扬,而是气自己入戏太深。
她开始自我反省总结——自己种种反常大概是因为她马上要辞职了,老板对自己不错,还舍身救她,所以自己走之前,突然就想为公司尽一些心。
没错,就是这种心理。
这样一想稍微缓过来 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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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归买卖,情谊归情谊。
向苒脑子又转到另一个维度——要不要抠出一点钱来给他买个什么礼物什么的。
就当是离别礼物?
好像她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事,也没送过他什么东西。
虽说他们发生了关系,但关系是相互的啊。
所以,只能算是相互“赠予”。
总之这样七想八想的,向苒还是眼皮打架,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