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少时,祖母说的那样,每个人生来皆有自己的路可走。
他会以延续先祖荣光为己任,不达目的,永不停歇。
长辈以他为豪,姊妹享受荣光。
为人子,为女兄,为大家之主。
段静安带着两个孩子到了院门口,康哥儿和暄哥儿面面相觑,有些踌躇不敢进。
“进去吧,不是说饿了,都等着呢。”
康哥儿抬头看着低头温和看着他们的四叔,声音轻轻的应了一声。
三人相携着进了院门,不一会儿里面就变得热闹起来。
碗勺碰撞声,长辈们之间的低语,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
家和,万事兴。
这夜过后,没有人再提起今日之事,就像扫了扫尘埃一般。
对内是如此,对外陆氏先是备了一份歉礼送往罗家,顺便把两个小崽子一起打包过去。
等见到罗振,他们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
罗振才是受了无妄之灾,回到家被家老子按在木凳上,用木条揍得老惨了。
直到康哥儿他们来了,还可以看到那儿肿的老高。
两人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陆氏还与罗家夫人徐氏两人相互寒暄着,都说是自家孩子的问题。
“陆姐姐,都是振儿那小子不懂事,让他去接两个弟弟,没好好看顾,该罚的。”
陆氏拉着徐氏的手坐着,她知道自己孩子的德行。惯会忽悠人,要不是他,人家儿子也不会挨一顿好打。
“徐妹妹,你可千万莫要说这话,我家那臭小子惯会惹是生非,连累的振哥儿。我真恨不得生了振哥儿这般好的孩子,省的我日里夜里的操心。”
两人就着育儿这个话题又谈了起来。
聊了好一会儿,今儿还有公账没看完,陆氏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走之前还专门去拜别了罗老夫人,正好罗老夫人将写好的书信回给陆氏,给宋盛芙带回去。
等到陆氏走后,罗老夫人才与徐氏说着。
“这段老婆子不知道整些什么东西出来,老都老了才想起经常与我写信。”
徐氏一眼就看出来老太太这是高兴呢,赶忙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儿。
罗老夫人当然高兴啊,两家以前少有走动,一是不敢,怕被上面猜忌;二是以前能说上话的那些,大多早就尘归尘土归土。
留下的,也只有他们苟延残喘。
长子掌管兵马司,看似得到陛下重用,却也是烈火烹油,一瞬的荣光罢了。
早些年他们这些老贵,一个接着一个被清算没落。
上一个是左丘伯府,下一个是谁?
左右是数着日子等着罢了。
罗老夫人心里涌起无限的悲哀,越是这样想着,却越是想要拉近两个伯府之间的关系。
早些年他们总是担心,他们联合着,会加重陛下的疑心。
总是甚少往来,如今看着京城没几家了,即使被清算也是早晚的事。
还不如,老姐妹们聊聊以前的事,这些年守着伯府实在太清苦了。
尤其是,在段伯府那小子身上看到了一线生机。
为了子女儿孙,也总要试一试,万一呢?
看着母亲又陷入沉思,徐氏悄悄的离去,并未惊扰她。
随着年纪越大,母亲越爱回忆往事起来,有时候聊着聊着她就发起了愣,她也都习以为常了。
她得下去安排午膳去了,府上来了两位小客人,吃食上得精细一些。
不时罗伯爷回府了,听到段家小子来了,说着要去考验一下,不顾徐氏的干瞪眼,带着人往练武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