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烦不胜烦,这跟婆母给她讲的那些极品有什么区别,真是够够的了。
“想必苟夫人家底子薄,不清楚我们这些大家里的弯弯绕绕。侍候公婆,教养子女都是应该的,除此之外家里大大小小一应事务哪样不需要我们操持。就说简单的田铺庄子,每月每季的帐子,平日里都要肃察。往小了说迎来送往,交际赴宴,这些杂七杂八的事繁杂的很。从初一到十五,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还是苟夫人好福气,不必操心这些,每日里只需盯着儿子媳妇房里那些事,看看哪家的媳妇干了什么事。”
陆氏脸上挂满了讽刺,气的苟夫人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
“你!!”
“诶,苟夫人,切莫失了仪态。按理你只是个五品的令人,岂敢以下犯上,你不是最重礼节的?快快坐下,大家玩笑罢了,你看你还当真了。”
苟夫人被人一把扯着坐了回去,有气难发。
陆氏顺着弯儿下来,诧异道:“哎呀,苟夫人,瞧我,不会说话,我跟你开玩笑呢。”
得,明儿咱们府里又得被弹劾。
果然当御史的就是好,明面儿都不敢得罪死了。
苟夫人气的脸都绷得死紧,看见那些人都交头接耳的笑着,手里的帕子紧了紧,努力松和了一下脸色,扯出一抹笑。
“庶务之事,家里都有管事,哪里用得到主子亲自察看。养着他们,难不成吃白饭的?”
陆氏摇头,不与她再分辩。
见陆氏自顾自地与旁人说话,苟夫人心里恨极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不怪外人说嘴,我们家弟妹刚成了亲,哪有刚进门就使唤新媳妇的道理。家里事情繁杂,婆母最近带着家里的小姐儿出去了,家里也没人陪她。四弟整日里为国分忧,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归家。她一个新媳妇,难免无聊。”
说到这陆氏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担忧。
“加上亲家婶婶最近病了,家里哥儿要去给六皇子做伴读,一应事务都没有人做主,所以就像咱们家求了老四媳妇回去操持一番,毕竟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白氏是真的病了,或许是之前心情一直郁郁,后面简哥儿当上伴读,心情一起一伏加上天气转凉一阵风寒就躺下了。
平日里都还好,最近简哥儿就要进宫了,上上下下的打点都离不开人。
白氏起不来身子,丁海默京城又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赶紧把丁玫姝召回去了。
丁玫姝是白氏一手培养出来的,之前就帮着白氏做事了,所以这事交给她,白氏也放心。
“呀,这我们知道,丁家那个简哥儿吧。真是好福气,成了皇子伴读。”
皇子伴读,这就是代表着天家恩德,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起这个,你们家哥儿不是和六皇子关系亲近,怎么……”
那位夫人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他人都看着陆氏,她们都好奇啊。
这两家是姻亲没错,平日里关系好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候肉包子就一个,就看谁抢得过。这丁家的哥儿相当于是占了段伯府哥儿的名额上去的,这陆氏难道不生气。
可是注定要让她们失望了,陆氏脸上没有半点勉强,一如既往温和的笑着。
“还不是我家猴儿不听话,整日里舞刀弄枪,学问上是榆木脑袋。他呀没那个福气,平日里能陪伴皇子就是天大的恩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