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茸知道这是要教她的意思,顿时来了劲。
“娘娘送昕贵嫔《女容》,奴婢瞧着莫不是在敲打之意。但为何又送南珠,这南珠虽不算贵重,却也是陛下送给娘娘的。”
芝兰打开下面呈过来的锦盒,打开看了看,无破损才发现无破损才合了盖子。
初茸瞟了一眼,南珠确实不算贵重,可是这比成年人拳头还大的南珠却是比较少见的。
更何况刚刚打开的那瞬间,在阳光照射之下,这南珠还泛着光泽。
芝兰初茸拿着东西,跟了一些小宫女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
“你年岁还小,我进宫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吃奶呢,所以你不知道早在十年前的后宫可比现在‘热闹’多了。那个时候后宫的各位娘娘争奇斗艳,你来我往。”
芝兰没有明着回答初茸,反而说起了以前的事。
“这十年时间已过,这宫里比之前好的多。主位娘娘大都有了年岁,也就是后面进来的那些个嫔妃争争闹闹。不过比起往年,这样的争闹使得宫里还要鲜活些,所以大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你瞧这如今这年岁,陛下正是烦忧之际,皇后娘娘不在,只剩下四大女官掌管后宫内务。可有些事她们却不好插手,贵妃送了《女容》,这书里第一句‘女顺夫旨,意通家和’是在敲打贵嫔,有些事得了好就收着,过于反倒惹了陛下不耐,得不偿失。”
“今年年节就上贡了三颗,有两颗被送到行宫,这一颗则是给了娘娘。如今娘娘将其赏给昕贵嫔视作安抚。毕竟昕贵嫔家中可是出了不少银子,一味的敲打反而寒了后宫嫔妃的心。”
初茸恭顺的侍立在芝兰身侧,听着芝兰说的,若有所思。
“娘娘心忧陛下,此情深重。”
此时已来到了昕贵嫔的揽芳殿外,芝兰侧头意味深长的说了最后一句。
“你啊,从进宫就跟在我身边。有时候不争反而立上,不懂才能全身。我知你是个心思通透的,这话你仔细琢磨去。”
等到一行人再次从揽芳殿出门后,殿内。
“哇!这南珠真是比我父亲前儿个送进来的那颗还要大上两倍有余。”
说话的这位是钰嫔
“可不是,昕贵嫔真是好福气,得了陛下的青睐,如今又得了贵妃的赏。真是羡慕死妹妹我了。”
“对呀,对呀。”
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围在一起在那围着说笑,位于正中的就是昕贵嫔。
只见一身着桃红宫装,挽着飞仙流云髻,满头珠翠的昕贵嫔开口道:“什么福气,不过是明里暗里敲打我罢了,什么《女容》不过是那群酸人写的围困咱们女人的妖言……”
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幸而刚刚撵了下人下去,要是这话传出去,她们还有命?
“我的好姐姐诶,你可小心点,这话可是能说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咱们也只有一根白绫自我了结了,省的连累了家里。”
昕贵嫔愤懑,她气的不是贵妃,也不是这本书。
她才十九,在这高墙耸立的皇宫看不见一点光,而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这一辈子她,不!不只是她,连带着她身边的这些个姐妹都要困死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宫墙里。
“死了倒还是解脱,我们这些人哪还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