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复说到这感觉头皮都在发麻,想到那人,心中一阵惧怕。
“果不其然,那人的眼睛充血,跟当年那个病的症状一模一样,甚至我还仿佛见着了线虫。”
王氏早就忍不住,她当时也在,回想起当年那情景,干呕出来。
程熙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时隔十四年,又出现了!
“当时我吓惨了,带着你舅母他们就赶紧往外逃,南阳的水已经不能吃了。这一路过来,路上我们连水都不敢喝,幸好时常下雨,我们就接了雨水煮沸了才敢进肚子。”
见程熙一直呆愣着,程复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程熙。
“熙哥儿,你怎么了?”
“舅舅,这事其他人可知道?”
程复拍了拍程熙的肩膀,宽慰的说着:
“你放心吧,当时我感觉不对就让店里的小二都回去了,还给左邻右舍的人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还派人去了县衙,不过那守门的见是我就把我赶了出去,我也不敢在大街上嚷嚷就只能回去了。”
程复看了看程熙的脸色,程熙听到后神色不变。
“应该的,不过他们既然赶了你就算了,生死有命。”
程复见程熙没有什么异色,转而说起了其他。
“不过后面南阳去了个亲王,似乎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出城没多久就封了城。”
程熙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就好。
“舅舅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先住下,我托人找找哪里有住的地方。”
程复一听,连声应是。接着看了看眼前的小郎君,那跟他母亲越发相像的脸庞,让程复有些感怀,欣慰的笑着说:
“熙哥儿真的长大了,你母亲若是还在,肯定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程熙想起记忆中的母亲,总是笑得十分开怀。
“母亲她最是喜欢笑了。”
程熙不再想这些,看着长高不少的两个表弟,问起了他们的学业。
等到程熙走后,刚刚还热闹的屋子变得冷清起来。
王氏看着都不说话的几人,想到程熙回了段伯府,他们却还住在客栈,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开口:
“熙哥儿也是,带着我们住什么客栈,他不是说自己在伯府单独有个院子吗?也不说带我们住到伯府去。住客栈多花钱啊,那伯府那么大,也够咱们一家子住了吧。”
“闭嘴吧你!”
程复瞪了两眼王氏,指着她有些不敢置信。
“你什么台面上的人物,还想住伯府,住人家牛圈都是抬举你了。”
一旁的程老爷子开口了:
“王氏,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人家熙哥儿是伯府的夫子。你是什么?得亏你没当着熙哥儿的面说,不然你就自己滚回安平去。”
王氏吓了一跳,自己就随口说说,他们这么大火干什么。
回安平,她才不会去,打死都不回去。
“儿媳就随口说说,哪里会在熙哥儿面前说这些。”
王氏神色有些悻悻,真是气死了。以前就是,但凡她说哪点熙哥儿的不好,就要被一阵数落。
搞得她像个外人似的,他们倒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