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瞟到那握成拳头的双手,丁玫姝心里暗自发笑。
就在最后一人通过之后,刚被刨出来的通口又被冲散的泥土覆盖,好在是有惊无险。
段静安骑着马带着白氏所在的马车往京城内赶了回去,剩下的下人有受伤的,只能等着后面的人到了,慢慢往回赶。
等将白氏几人送回丁家后,段静安才回到府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段静安就去了碧松院。
听闻丁家女眷都平安归来之后,宋盛芙才松了口气。
这么大的雨,要是遇上泥石流、山体滑坡什么的,那可真就是生死由命了。
“你说圣上将好多官员都留在宫里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宋盛芙觉得此事不简单,正在喝着姜茶的段静安神色也有些担忧。
“到现在也没传出个消息,母亲,儿子这心里实在是难安。”
宋盛芙瞧着窗外阴沉的天,心里有了几分沉重。
到了晚上宫里也没传出消息,这一晚京城大半人家都未睡好。
第二日,段静安顶着青黑的眼底,穿戴齐整,如往常般去了刑部。
到了之后,见同僚们都在窃窃私语,段静安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平日里还算交好的一位都事将他拉了过去。他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嘿,你可听说了,南阳水患,桂陵郡好几个县都被淹了。”
“什么?怎得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有人提起。”
“嗐,你记不记得,南阳先前不是从户部拿了四十万两白银修水坝吗?哦,那时你还不在,就四月底的时候,又找户部调了三十万白银,这你应该知道。”
段静安点点头,这事他有些印象,当时户部尚书还气的扔了牌子,被楚帝训斥殿前失仪。
“就这事,听说啊下面的人贪了银子,水坝崩了,就一直瞒着的,现在出事了死了十几万百姓,瞒不住了。”
段静安震惊,七十万两白银啊,不说修一个水坝,就是两个也足够了,竟然被贪的干干净净。
段静安心里有些愤怒,这些国家蛀虫,不好好效忠陛下为国分忧,反而糟蹋百姓,目无王法,段静安感觉一阵心凉。
水患啊,那得要死多少百姓。
“可不是,那南阳提督一直压着此事,还是桂陵郡下一个县的县官冒死赶到京城才将此事捅了出来。”
那都事一边说着一边悄声骂着贪官污吏。
“这一连又是好多日的雨水,也不知现在南阳那边是什么情况。”
“唉”
两人皆是一阵叹气,除了叹气他们也别无他法。他们只是个小小的都事,天塌下来还有上面的人顶着呢。
很快,许多道指令从皇宫里一一发出,整个朝堂随之转动起来,按照楚帝的指令各个部门都行动起来。
信亲王被委以重任,负责率领军队前往南阳平息水患。
随行的还有工部右侍郎以及其他官员连夜出发,与信亲王一同前往灾区,协助处理善后事宜。
这些日子众人夹着尾巴上朝,每每早朝时都能明显感觉的到楚帝压抑着的怒火。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凑上前去,生怕触怒了龙颜。
稍不注意就会挨一顿训斥,这下朝中官员心中叫苦连天,将那南阳的贪官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贪就贪,谁不贪点啊。但大家起码都有分寸,正经事可都耽误不得。
修个水坝为何要拨那么多银子,众人都清楚,一大半就是留出来给他们喂的。哪曾想那南阳的傻缺是癞蛤蟆大肚瓜,心都是黑的。
“朕国库的银子全都喂给了你们这些满脑肥肠的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给朕滚!”
又有一个人挨了训,等到早朝散了,位列前位的好几个大人都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都瞅见圣上嘴边的火泡了,唉,南阳这个烂摊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决。
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有一天小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