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一脸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看着父亲。
“长子嫡孙?长子嫡孙又怎么样,看你婆母和静宗这样都不是个糊涂人。就康哥儿,你可别笑死我了,他能担得起一个家族?养不养的活自个儿都不好说。”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康哥儿,他是您的外孙,不是仇人。”
陆氏有些气恼,父亲口里的康哥儿简直是一文不值了,明明康哥儿样样都好。
“嫌我说话难听?外间的人说的比我都还难听,你自己出门打听打听,段家嫡孙的名头都是响当当的。都说段家公子奴媚惑主,将六皇子哄得团团转。段家如今是野鸡变山鸡,有了主人的哈帕狗。这些话你听不听得?”
陆氏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说的她们家,怎得她从未听人说起。
廖氏见女儿脸色苍白,以为陆道起吓着他了,瞪了他一眼。将陆芳菲拉到榻上宽慰道:
“你别理外间那些子人胡说八道,她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巴结不到宁贵妃,眼见着你们家里红火就看不过去了。”
陆道起听了也不说话,冷哼一声继续用手中的浮尘扫着自己宝贝书架的灰。
陆氏半晌才缓了过来,有些气急,脸色涨红:“是谁如此恶意编排咱们家?”
廖氏也跟着愤愤不平,随口就说:
“还不是那宁家,就是宁贵妃的母族。宁贵妃向来与宁家不甚亲近,如今宁家犯了错被圣上斥责一了一番,宁夫人想进宫探望宁贵妃被娘娘给拒了。估计心里没地撒火,就拿你们家出气了。”
“她们怎么敢如此行事,也不怕我们家的报复?”
廖氏还未接话,陆道起就冷笑出声。
“哈哈,报复,你说谁?你段家报复宁家?哎哟喂,我的好女儿呢,你可别笑死你老爹我了。我看是凤凰插鸡毛,你算什么鸟?还报复宁家呢,人家没对付你就是好的。”
也别怪陆道起说话难听,宁家虽不是什么世家,不过是家里出了个贵妃才一步登天。可人家家里出了个金凤凰,段家有什么?
听着好听是个伯爵府,可家里就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陆氏脸色苍白,她们家如今竟连个半路富贵的宁家都不如了。
陆道起这话一出瞬间将陆氏的骄傲给击的粉碎,一直以来她给自己织的美梦破碎,此时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陆道起见好就收,看着差不多了也不再继续嘲讽,转而语重心长的说:
“你别怪父亲说话难听,可事实就是这样,段家如今出息的儿孙就段四一个。虽然现在伯爵府看着是风光,可以后呢,是,康哥儿或许能吃着祖宗的老本过一辈子,可段家后面子子孙孙怎么办,这些你想过吗?”
“你如今不小了,还有多少年陪他?你要是不想成为段家的罪人,以后你只管好好听你婆母和静宗的话,其他的你别插手,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她们也是康哥儿的至亲,哪里会害他。”
这是陆氏第二次听到罪人两字,不知为何听到这两字陆氏感觉心跳如雷,仿佛这两个字刻在了她的灵魂上。
陆氏惶惶不安,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听完父亲的训导和母亲的叮嘱,陆氏辞别父母,回到段家以后直接回了屋子躺下了。
半夜就发了高热,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两天,等到第三日才忽地好转起来。
陆氏身子一好就到宋盛芙的院子里请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