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自然知晓,“怎么了?”
“我那姨母跟段家老夫人交好,年轻时曾是手帕之交。之前你托我办这事,我还特意去看望了姨母。”
“姨母说那段老夫人年轻时就是个软和性子,当年长媳陆氏进门时从未站过规矩。家中也清净得很,就一个老姨娘,就是段四郎的亲娘,人老实本分,段老夫人对她宽和的很,从未克扣过吃穿用度。”
“你看那段四郎从小长在她膝下你就晓得,那家里规矩这些错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白氏追问
罗氏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有传闻段家哪里都好,就是那段老夫人对嫡长孙很是宠溺,好像是从之前在段家教书的夫子那里传出来的,说是那段大公子目不识丁,不爱读书,整日痴缠着段老夫人和段夫人请假逃课。”
“那段老夫人和段夫人竟也肯?”白氏有些疑惑,按理说世家都比较注重孩子的教养,应该不会发生此事才对。
“怪就怪在她们都依了那小子,所以就养成了整日跟府中丫鬟小厮玩闹的性子。不过这都是听说的,具体的也不好多问。”
白氏内心腹诽,可姝姐儿说那段家小子和六皇子极为要好,宁贵妃难道就放任这么一个品行的孩子跟六皇子一起玩?
此事内里应当有些缘故,真真假假说不太清。
“无风不起浪,后面再打听打听,说不定是那夫子被辞退,心中怨恨才到处散播谣言。”
罗氏也觉得蹊跷,既然不重视儿孙教养,可这段四郎确实少年有为。忽地想到段伯爷,心中有了些猜测。
“约莫着是那段伯爷身子不大康健,又仅有一子,养的娇惯了些,不过我觉着也没有外人传的那么邪乎。”
不得不说罗氏抓住了关键,白氏一听有道理,估摸着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就散了。到了晚间白氏又跟丁侍郎说起这事,丁侍郎也有些好奇,暗自把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如果不出差错,段家后面跟他们就是姻亲关系了,多了解些也不是坏事。
于是各方面打听下,发现外界的传闻竟都如罗氏所说,这下白氏和丁侍郎心中突突,儿孙教养关乎的是家族前程。
七岁小孩,在外界的风评如此不堪,还是从之前教导的夫子口中传出。且不说真假,这身上的羽毛到底是污了,对以后求学或是入仕途都多有影响。
虽然一个是大房,一个是四房,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们都明白。
等到交换庚帖后,京城中其他人家都知道段家和丁家联姻了,不过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轰动。
只是一些关注着段伯府的人家内里掀开了锅,尤其陆氏之前看好的人家,认为段伯府如今这样恐难找到更好的,还准备端端架子、拿拿乔。
哪曾想被丁家横插一脚、捷足先登,关键是人家官职高,这下啪啪打脸了。
一时间不少人家捶胸顿足,暗自懊悔自己下手晚了,顶好的亲事被抢了去。
这日午休,丁海默佯装视察,晃悠的来到总部司,见段静安正认真看着卷宗,使人将他叫了出来。
段静宗心里纳闷,丁大人怎得突然过来了,难不成是专门来找他?
丁海默憋了几天了,好不容易等换了庚帖,确认周全后才终于憋不住过来找自己这个未来女婿问问。
“走吧,边走边说。”
丁海默转身抬脚,段静安跟上。有些不知道情况的私下悄悄打听才知道这两人是未来岳婿的关系。
一路上随意说了些官场事务,丁海默看向段静安开口:“最近听闻一事。”
段静安经过短短时日的相处,知道自己这未来岳丈向来说话比较嗯……简短,只得随声附和:“大人请说”
“你侄儿前夫子可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