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胆,竟敢议论朝政。”
宁贵妃也不怕他,嘟着嘴说着:“那我可不管,是陛下您自己说的,咱们令儿还这么小,身子又不好,您得为他好好谋算。”
楚帝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神情都一模一样,心头一软,这是他最钟爱的女人和儿子,哪里会不给她们安排好呢。
明德十七年六月十九日,吏部司下达文书,段伯府段家四郎任命刑部总部都事(从六品)。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震惊,一个二甲传胪入仕的官职竟肩比一甲前三。今科状元也不过才正六品起居舍人。
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段伯府,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丢进一块石头一般,段府内部炸开了锅。
宋盛芙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段静安前世是从正九品照勘做起来的,拼了四五年才做到刑部主事。
而现在他的起点就是刑部都事,与主事只差一步之遥,但上辈子段静安整整走了四年多。
果然世事难料,一句话一个小举动就会引起巨大的不同。
要知道参加朝考的进士,考中的庶吉士也才正七品。
刑部左侍郎丁家
此时一家人正围在一桌用膳,白氏看了看长女玫姝,又看了看丈夫丁海默。
嘴张了又张,一直没开口。
丁海默早就发现妻子异常的行为,见半晌都未开口便主动问道。
“怎么,我看你今日一直闷闷不乐的。”
丁玫姝见此也放下碗筷,有些担忧的望向母亲。
“母亲可是身子不适?”
白氏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气闷,怎么就她一个人纠结,这两人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们可听说了,那段家四郎谋缺了,段伯府最近可是喜事连连。”
“当然了,这府里都传遍了,女儿还听说是什么刑部总部都事呢,父亲现在也是在刑部,这是个什么品阶?”
丁玫姝作为闺阁女子自是不知道官场品阶的。
“都事乃从六品,这段家小子真是走运了,伤了腿被恩赐免试,那些朝考庶吉士也才正七品呢,要是没考过的要么是正九品,要么是外放了。”
丁海默感叹,想当年他二甲十七,朝考落试,被分到刑部做司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丁玫姝听到父亲这么说想起她记事的时候父亲还是刑部都官主事,好像是什么正六品,也就是说这段四郎才入仕起点就如此之高。
白氏见这两父子你来我往,没懂起她的意思,直接就开口:
“先前端午我去赴宴,曾远远的瞧过那段四郎,清逸俊朗、人品端方、样貌实在没得说,这下那段伯府的门槛估计都要被踩破了。”
这话一出,那两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丁玫姝小脸煞红,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碗,嗫嚅得开口:
“母亲你做什么,这话哪里是我能听的。”
白氏怜爱的看着自家长女,她生养了一女两子,这是她的长女,基本她能给她的全部都给她了。
从一个小小的肉团子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白氏可谓是倾尽了心血。
到了如今谈婚议嫁的年纪,她纵使有万分不舍也得给她寻个好夫婿。
那段四郎她瞧着人是很不错,如今又有了好位缺,门第倒也适配,除了家族弱了些也没有其他缺点。
最最重要的是那不纳妾的家训,她与夫君确实恩爱,但再如何恩爱,夫君还是纳了妾,生下了一个庶女,如今养在她膝下。
她亲身感受过自己心爱的夫君去别的女人房间的滋味,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像她一样。
“傻孩子,你也到了年纪了,这是你的终生大事,有何听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