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也是如此,雯儿的嫁妆都放在蜀地,那边有以前的人看着,起码不会被其他人悄悄占了去。
宋盛芙打听的差不多就让她们下去了,自己进了里屋困觉去,年纪大了瞌睡也多。
惊蛰天很快就到了,早上还下着雨,不一会儿到已时天就晴了,这一日段静宗亲自开宗祠,将段静安寄到宋盛芙名下,从此段静安就是段伯爵府的嫡子,以后若是分家,除段静宗所分的七份以外,三份家产以及宋盛芙的嫁妆都有他一份。
这对宋盛芙、段静宗以及陆氏来说都不算什么,但对外可就不一样了。
宋盛芙命人对外宣称了此事,为后面给段静安谋个好亲事做准备。
京城正值婚龄的儿女不少,哪家有适龄的好儿郎,大家都物色着呢。
见段伯府已经将那段家四子记到嫡母名下,原本没看上段静安的一些人家又蠢蠢欲动起来,毕竟嫡子和庶子这个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你说什么?不是嫡母亲生,那段伯府仅有两子,这亲不亲的已经无伤大雅。该有的,那段四爷都有,这就足够了。
于是有些人家心思浮动,但段伯府那三姑奶奶去世,家中正值丧期,虽是外家但也还是要服半年丧的,一年内不得办喜事。
因此大家也不着急,马上会试到了,这段四郎也要下场,且看他有无名次再说吧。
转眼很快就来到了三月十八会试的日子,段静安这些时日埋头苦读,书院那边请了假,专心在家苦读。
段静安原本紧张的不行,但进了考场后,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
三日时间已过,段静安虚弱的被抬了出来,这三日对考场上的学子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如今考完回家大家都默默等待的最后的成绩。
宋盛芙看着被抬回来的老四,忘记之前只顾着老大他们了,这下看来老四的身子骨也不怎么样啊。
老四身子还算康健,太极拳的效果不大,得去请个武师傅,不求学个什么,锻炼身体就行。
说着就提上日程,在等着成绩的时候,段静安反而不像其他学子心中忐忑不已,因为他实在没时间去想这些,整日跟着宋盛芙在外面聘请的一个姓黄的师傅天天学武。
每日累的回到院子就躺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考试结果。
此时京城里一位穿着衣物都洗的发白的举子脸色苍白,浑身虚弱不已,旁边正在照料他的是他的同窗董举人。
“你今年不该下场的,年初才生了一场大病,身子还未好全,如今可好,半路就被抬了出来。我看你呀也莫等成绩了,找个回南阳的车队,你跟着一同回去吧。”
床上正躺着一位身子瘦削,面容俊秀,苍白的脸上泛着一抹潮红。只见床上那人神色落寞,又带着些倔强.
“我不回去,我在这京中找个书局抄书都使得,回去那人安能放过我?”
董举人自然知道眼前人口中的他是谁,无奈的叹气,这程熙的命是真的不好,从小失去双亲,好歹还有个舅舅将他养大,幸亏那舅舅人还不错,家中有些小资产,见程熙头脑灵活就供着读书。
本身好好的哪曾想院试中举后,那知县的儿子见程熙中举,而自己却落榜心生妒忌,去岁冬在书院直接将人给推到冰湖里去了。
可怜程熙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知县见儿子差点闹出人命,狠狠的打的下不来床。
后面给了程熙舅舅一点钱就打发了,程熙舅舅见是知县的儿子,且那知县上头又有人护着,惹不起也就只有忍气吞声的将这件事给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