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既有所请,爱卿不妨直言。”
李白疏朗一笑带着三分醉意道。
“谢陛下。”
“陛下,臣需要一个伺候笔墨的。”
话落将视线移到恭敬立于皇帝身侧的高力士身上。
“就请高公公给臣来研一研墨吧。”
高力士没料到李白竟指了他伺候笔墨,可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近身伺候帝王的人,不是那等能随意支使,呼来喝去的奴才。李白不过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供奉,竟如此狂傲还敢支使他。
“哼!”
高力士梗着脖子暗含怒意的瞪了李白一眼。
施颜见高力士吃瘪不爽心里却很开心,她垂首掩起唇轻笑一声,再去看那泠泠如月般清傲,行事狂放不羁的李白时只觉对方可爱的很。
李隆基也对李白的逾越之请有些不愉,在他看来高力士是近身伺候他一人的奴才,怎能去给一个臣子伺候笔墨。
“陛下,高公公素来做事严谨牢靠,李居士他饮了酒怕是有些醉了,有高公公在旁也可看着些,不至于等下出什么岔子。”
李隆基闻言也觉有理稍一沉吟后道。
“力士你去给李爱卿研墨。”
皇帝陛下有旨高力士再不情愿也只得领命了。
认命地为李白研好墨,铺好纸,高力士便退到了一边。
李白拱手道了句“多谢!”
高力士昂起下巴轻哼了一声。
李白不以为意拿起笔沾了墨俯下身去落笔如行云,一气呵成。
高力士凑上前去看过一遍,眼底陡然溢出惊艳的光彩。
“好诗!好诗啊!字好,这诗更好。”
言罢已将那铺就在案上已写成的诗作捧起,朝帝妃两人所在的亭子走去。
“陛下,贵妃娘娘,请看。”
高力士将墨迹未干的诗作放在施颜,李隆基面前的条案上。
施颜止不住内心的热切低下头去,一见那诗的开头便欣然一笑。
“原来真写的是《清平调》,到这异时空的大唐竟有幸亲眼见证了李白笔下名篇《清平调》的诞生,幸哉幸哉。”
李隆基一看纸上诗句不禁龙颜大悦,因太过满意还情不自禁地念出声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李白真乃当世大文豪,一首《清平调》一出,顿时惊艳四座。全诗看不到一丝半点粉饰雕琢的迹象,完全是随性而发,自然又不做作。李白不愧为诗仙,即便像贾岛、李贺一样的天才诗人也是不及的。
施颜看着在座一众文人雅士佩服之至的神情,不禁如此感叹起来。
“李爱卿确实有大才,此诗作得极妙。高力士赏。”
李隆基说着畅快一笑。
高力士上前领旨,心中不由也高看了李白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