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你反了天了,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萧嵩捂着胸口闷咳了一声。
萧寰翎却是陡然抬起头。
“以为我多稀罕当你的儿子,要是能选择我情愿……”
只他话未完已被疾步上前的萧嵩一个耳光给打得止住了话头。
萧嵩看萧寰翎被自己一耳光打得右脸霎时红肿,便知自己太过用力,以致手掌都微微抖了起来。
他也暗恼自己失了冷静,不敢触及萧寰翎的目光,略涩然地背过身去回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
“为父没想打你,但凡你和你兄长他们一样省心一点,懂事上进一些,为父自会和颜悦色心平气和。”
“你这次离家走时也不和为父和你母亲商量,一走便是一年多,哪家做儿女像你这样任性。你既已归了家为父也不再责怪你擅自离家的行为,你也大了,你两位兄长已先后成家,更在朝中有了自己的职衔。你也当收收心,我和母亲商量过为你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你准备准备,待和人家姑娘纳了吉对了八字,明年你便成亲。”
“等你成了家,为父再让你长兄给你在他下边安排一个闲职挂着,如此安稳过一生也不错。”
萧嵩自顾自说着,仿佛已预见不久的将来萧寰翎成家立业后终于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与家里关系缓和的情景。
“父亲,儿子是不是该对您和夫人感恩戴德。”
“你们不觉得讽刺吗。这些年您何曾关心过我,您是不是觉得我给您丢脸了,才让您像一些人家里卖女儿一样急于将我和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配成对。成亲,和谁成亲,您问过我的意见吗。”
“对,我的意见您又怎么会在乎。”
“抱歉,恕儿子不能从命。”
“您若是看不惯我,那就给我一笔钱将我赶出去。反正我年纪也大了,作为萧家的一份子也有分得一份家业的权利。以后我好不好也和萧府无关。”
萧嵩哪里还忍得了
“你个孽障!良心被狗吃了。分家,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亲是你母亲好容易给你求的,人家姑娘除了相貌差些,不论品性,家世,才学哪一样都比你强,你还不知满足。”
“这亲事定下了,等确定的吉日你们就成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哪里有你置喙的道理。”
萧嵩的态度无疑戳痛了萧寰翎的心,他的意愿在萧家人眼中不重要他一直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连他的终身大事,连他喜欢一个人的权利萧家人也要剥夺。
“就算我死,也休想我萧寰翎娶你们给我定的那家女儿。”
萧嵩被萧寰翎眼里的决绝和仇视给刺得心上一恸,瞬间头脑一涨理智全无。
“萧山,还杵在外头做什么,给我将藤条拿来,今天我非打死这孽障不可……”
两父子吵架受波及的只有无辜的他,他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萧山一时踌躇不决。
没得到回应,怒意上头的萧嵩噌的站起身走到萧寰翎跟前一脚踹在萧寰翎膝上。
“给我跪在这里!”
萧寰翎猝不及防被踹得腿一弯,他没有反抗作势跪了下去。
“萧山,请家法。你若再不动就给我收拾行李麻利地滚出府去。”
“这孽子如今这般没有尊卑,忤逆不孝全因你们这些人给纵容的。”
眼看萧嵩动了真火,担心殃及自身的萧山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去祠堂取藤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