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疤瘌是这群小青沟的临时头头。
昨晚从一起扛大包的的兄弟那,接到个美差。
刷墙!
干完8块钱!
三间小厢房刷个白灰就能弄到8块钱,这好事要是能天天有,该多好!
一天,8块,一星期就50多。
娘嘞,都是普通工人两个月工资了!
做着美梦的刘大疤瘌全然不顾自己从没干过这种活的事实,拍着胸口答应了下来。
刘大疤瘌认为自己赚了大便宜,被许大茂邀请的几人也认为赚了便宜。
那6人每人拿出一块,再加上许大茂承诺的材料费。
倒一到手,净收4块,美得很!
刘大疤瘌从火车站的堆料场,偷着刨了些粘着黄泥的生石灰。正好在翻墙的时候,遇到了一帮青皮子。
当即用一顿饭的价格请了他们当帮工。
这下子,材料有了,人手有了,他就这么大剌剌的上门装修了。
好在他还知道生石灰要加水才能用。
打发了个青皮去找水。
这个青皮听见中院有水声,就走了进去。看见抄手游廊那,不知道谁放的木桶,顺手抄起。
接了个小半桶,正准备走,就被两个妇人给堵住了。
一胖一瘦。
瘦的那个倒是挺礼貌,穿着蓝色工服,齐耳的头发向后梳着。
“小同志,你是哪家的?咋跑这打水了?”
看着这人打扮和街道的人有点像,小青皮没敢炸刺:“给前院东厢房那家摸糨子!”
说着一低头就想走。
却不料那个胖的又堵在自己身前,两手叉腰:“走啥!交钱!”
“啊?交啥钱?”小青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一幕又感觉莫名的熟悉。
“交水钱啊!不能让你白打水吧,还有那木桶!我家的!用一次两分钱,再加水钱,给个五分不过分吧!”
青皮一听倒是乐了,嘿,遇到同道中人了?
本想老实的混顿饭吃,可惜情况不允许啊!
当下那股泼皮气质就拿了出来,不丁不八的站着,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大妈诶,要不说道说道。你当你这的水是玉泉山的啊?”
“还用一次桶就二分钱?”
“这不讹人嘛?”
说着,双手一捂胸口,不住的呻吟着:“三舅诶!这搁我气的啊,没个块八毛的,可是起不来了!”
说完,就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这么一躺不要紧,倒是把在前院里磨洋工的其余青皮给召来了。
呼啦啦,几个半大小子把两个妇人围了起来。
一个面相老的,扑倒躺地上那人身上就开始鬼嚎。
“我七舅老爷家的好大儿诶,咋就被人欺负了,可怜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兄弟们,这事能这么算了嘛?”
其他青皮们纷纷叫嚷起来。“那肯定不能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就是,还敢讹我们兄弟,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可是讲王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