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轧钢厂的量具都是就地取材,什么大直尺,三角板那可都是纯钢的!
特别是圆规,两个尖角都比得上红缨枪了,用来玩三刀两洞都可以。
马卫红的动作又快,等江夏把她拦下后,赵德柱的脑门已经鼓起了两个大包。
但他又不敢惹马卫红,毕竟人事科的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点。
只是苦着脸解释:“这是李副厂长特批的!说是给江夏同志的补偿!”
“喏,文件还在这那!”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红头文件。
趁着屋内几人看文件的时候,才敢摸摸头上的大包,暗骂几句。
马卫红看过文件,对江夏点点头。
这买卖做的!
“好,既然有了文件,那你马姐给你道个歉,这事是冤枉你了!”
“不过,文件上没说卖多少钱哪?”
马卫红一脸热情的扶着赵德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说,要多少?”
赵德柱哪敢真的坐下,屁股挨着半张椅子,腰板挺得笔直。
脑袋上的两个大包还在提醒他不要扎刺。
“六百?”
“嗯?”马卫红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那,四百?”
“啪!”门口的桌子被守门的四大金刚拍响。
“一百!一百!最低了,再低就不行了!”
赵德柱摊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马卫红也觉得差不多了,油水差不多榨干了。
过犹不及。
“小夏,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极好的了!100块,换三间东厢房,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最开始说那个专家楼,江夏其实是很不想要的。
说是专家楼,其实就是后世的筒子楼,红砖做墙,水泥预制板当隔层。
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联着众多房间,毫无隐私可言,每户人家的动静都能被走廊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通风条件也很差,由于楼体结构的限制,空气难以流通,尤其是在夏天,闷热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让人感到无比憋闷。
特别是顶楼,除了桑拿浴爱好者,任谁也不想去住。
采光更是个大问题,除了靠外的房间能勉强有一些自然光,里面的房间常常是昏暗阴沉,白天都得开灯。和那倒坐房有的一拼。
隔音效果几乎为零,隔壁的咳嗽声、说话声,甚至是桌椅挪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入耳中。
卫生间和厨房往往是公用的,每天早上洗漱和做饭都得排队,十分不便。
除了给别人介绍说,我住在专家楼,能引起旁人羡慕的眼光外,可以说一无是处。
当然,这都是江夏自己总结的缺点。
穿越前的他,可是在老三线城市,当过半年支教老师的。当时就住的这种筒子楼。
可现在这时代的人却认为,筒子楼是极好的。
甚至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你要说筒子楼不好,一句土鳖的评语你是逃不掉的。
“行!就四合院的房子了!”
江夏掏出大黑十,拍在赵德柱面前。
“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