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人不富不穷,普普通通。
刘刚妻女所在的小院虽不算大,却独门独户,干净整洁。
刘刚这些年虽然在太虚宗,但只是一个护卫,俸禄不高,供刘刚一个人修炼都不够,虽然刘刚已尽力节省,尽可能保证妻女生活,但条件终究有限。
“公子,你找谁?”
萧尘轻叩木门后,一个粗衣麻布的妇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恬静的笑,非常和气。
她双手粗糙,湿漉漉的,还沾有皂角,似是正在洗衣服。
“夫人你好,我来自太虚宗,与刘刚大哥是朋友!”萧尘笑道,将代表太虚宗身份的铭牌递到妇人面前。
“真…真传?公子,快请进!”妇人见到萧尘身份铭牌上的真传二字,顿时吓坏了,连忙将萧尘迎进屋内。
王兰花虽然只是个妇人,可丈夫毕竟在太虚宗任职。
真传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还是知道的!
那可是屹立在云端之上的大人物!
而且眼前这少年如此年轻。
显然是那种绝世天骄!
她丈夫一个小小护卫,竟能结交到这样的潜龙。
她又惊又喜。
萧尘跟着王兰花走入大厅,在一张陈旧的木椅上坐下,王兰花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轻轻放在萧尘面前,笑道:“公子,请用茶,家里就我跟甜甜,也没准备茶具,你就将就喝吧!”
萧尘看了一眼面前的粗茶,以及那缺了一角的白瓷大碗,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看得出来,刘刚妻女的生活并不好,甚至有些拮据。
修行太耗钱了。
这些年刘刚一心想要在修行一道上更进一步,耗费了不少资源,每个月能寄回家里的银两,虽然跟寻常人家比,算是不少了,但王兰花患有心疾,需要长期服用名贵的药草调理,开销很大,家中已经捉襟见肘!
为此,王兰花平日里除了要照顾女儿,还要替别人清洗大量衣物,补贴家用。
“夫人,你身体有恙,气血亏空,不宜操劳,以后不要洗那么多衣物了。”萧尘看了一眼院子那满满几大盆衣物,劝道。
以前他只是听说王兰花体弱,可今日一看,王兰花面有菜色,气血虚弱,分明已经病入膏肓!
“公子,不怕你笑话,我患有心疾,又要养女儿,花销很大,刚哥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根本不够,不帮人浣洗衣物,根本撑不下去。”王兰花笑道。
在她身上有一种坚韧与柔美。
虽然生活并未善待她,她却不曾对生活失望。
萧尘沉默。
刚要说话。
一个扎着两支羊角辫,小脸粉嘟嘟的小女孩突然从大厅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萧尘脆生生地开口道:“娘,家里来客人了吗?这大哥哥是谁?长得好好看!”
她穿着一身陈旧的小粉裙,虽然没有补丁,但已经洗得发白。
刘小甜长得很可爱,大眼纯净而清澈,正怯生生地盯着萧尘,悄悄打量。
萧尘注意到,她的手中正抱着一个雪白的玩偶,与刘刚随身携带的一模一样。
“大哥哥来自太虚宗,是你爹爹的朋友。”王兰花宠溺地看着刘小甜。
刘小甜大眼骤然亮起,顾不得怕生,直接跑到萧尘面前,抓着他的手问道:“大哥哥,你是我爹爹的朋友?我爹爹呢?他是不是马上就能回到陪我们了?”
看着刘小甜满是期盼的眼神,萧尘神色微僵,一时间竟不知道为何回答。
刘刚的死讯暂时被宗门压下来了。
因为了解刘刚的人都说。
他不会愿意让妻女伤心。
与其告知。
不如隐瞒。
给活着的人一些希望。
萧尘刹那间的失神,落在了心细如尘的王兰花眼里,后者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
“小甜儿,你爹正在宗门修炼,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下山!”萧尘平复心情,露出笑容,轻轻抚了抚刘小甜的头。
“啊!还要一段时间?可爹爹信上明明说,这几天就回来的!哼!爹爹说话不算数!”刘小甜失望道。
“小甜儿,爹爹有要紧事,我们再等等他,好吗?”王兰花走到刘小甜身旁,轻轻搂住她。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巨响。
王兰花的家被人蛮横地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