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村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老妪也是一愣,随即失了魂般的坐在了石凳上。
“你……”
“为何?”
老欧问道,程处默随即道:“老太太,是这样,我们本来是想杀鞑靼护着百姓的!”
“但没想到,那天晚上碰见了你的儿子与官兵私斗,我们以为他是鞑靼假扮的,因为鞑靼就是假扮我朝平民烧杀抢掠……”
“所以……”
“这……”
“唉!”
程处默说完,周围人议论纷纷,唉声叹气。
老妪看着躺在地上断了头的儿子,褶皱的眼皮一眨,便是两行浑浊的老泪滴下。
村民见状,顿时有人上前说了公道的:“吴老,这怨不得少年郎。”
“怪也只能怪那些鞑靼,穿着农民的服饰烧杀抢掠!怪那些士兵,穿着军服做这些丧良心的事儿!”
“少年郎也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并没有错啊……”
“是啊吴老,瞧这少年郎一身是血,想来也是一番恶战。”
“他救回了娃儿的母亲,也算还了咱们一条人命!莫得亏啊!”
“我知!”
“我知道啊!”
老妪哽咽的点着头,泪水不断滑落,但她还是颤颤巍巍的扶起了朱祁钰,双目含泪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艰难的漏出了一丝笑容,道:“孩子!”
“你不欠老太太什么。”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瞧的出,你不是我们这样的农民,许你是做大事儿的人!”
“可莫要因为我儿的这一条贱命,负担了自己!”
朱祁钰不由的哽咽!
这世间,有善便有恶!
“你我皆是一族,何谈贱命一说?”
朱祁钰朗声道:“不日,我将继续杀出长城,北上杀敌,他日带我归来,便认你做义母!”
“你的孙女,便是我的女儿!”
“就由我,替这惨死在我手上的哥哥,尽他在这世上该尽的责任!”
老太太泣不成声,也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同时,朱祁钰的话也引起了村内不少其他人的注意。
“好汉可是说要越过长城与敌杀斗?”
“不可,大明官军都不敢去,你这几人去了又有何用?”
说话的是一个猎户装扮的小伙,他道:“若各位好汉真的有心,这大山之中便有鞑靼!何需越过长城?”
“大山?”
朱祁钰眉头一挑,连忙问道:“你知道鞑靼的位置?”
“知道!”
小猎户点了点头,道:“他们就藏在这大山之中,许有两万余人。”
“小童!”
“两万余人,你让这八位好汉去送死吗?”
其他村民说道。
“哪是?”
小童连忙说道:“他们大部队是两万余人,但他们经常会有小股人出来杀掠!”
“几位好汉既然能从谷前堡救人回来,再加上我等!”
“难道不能拔他几根毫毛吗?”
小童的话极具感染力,村中几个壮年陆续道:“可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程处默与朱祁钰相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了一丝兴奋,还带着些许狠辣。
拔几根毫毛?
这两万军马,他吃定了!
……
朱祁钰几人在村里好好洗漱了一番,随后休息了一个下午。
养足了精神后,当天夜里,朱祁钰便让小童带着摸进了大山。
大山虽深,却有一条林间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