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贪官历史上出名的也不少,例如大太监刘瑾,据记载,刘瑾有黄金二百五十余万两,白银五千余万两!
非但如此,更有珍宝细软无数,据后世统计,他当时是世界首富!
这些钱,不都还是他从明朝的官员身上挖来的?
而魏忠贤比他更多,小贪更是不计其数。
否则也不会有满清入关,杀明朝大臣犹如开宝箱的案例,可以说,就是这些贪官污吏,养活了满清。
而在景泰年间,虽然没有刘瑾,魏忠贤这样在官吏身上搜刮的巨贪!
但这不能说明这些官员不贪,相反,少了刘瑾魏忠贤这样的角色,只会让这些贪官更加富有。
陈循按照朱祁钰的指示,让兵部的人统计了当初建设太仓守军的账簿。
得知最少的情况下一年要二十多万两,最多的时候一年竟然高达一百四十多万两。
“巨贪呐。”
陈循摇头叹息,仅仅是一个太仓守军,就要花这么多钱!
当然,如果仅仅是守军的话,其实花不了这么多钱,军备损耗,士兵粮饷有个二十万足够了。
之所以有一年花费高达一百四十万是因为起了战事。
但即便如此,陈循一眼也能看出来,这其中怕是至少有三成都是假账,这些钱,从京城派出去,最后都是经过层层扒皮才到太仓的。
按照朱祁钰的指示,三年守军的费用,他理应取个平均值,但想了想,他没有那么做。
他将有战事的那三年加在了一起,而后凑了个整数。
两百万两!
当户部尚书金廉把这个数拿到王直面前时,王直感觉那叫一个岂有此理!
“三年!”
“军饷也算在我们身上!要两百万两?”
“凭什么!”
“景泰啊景泰,他是忘了当初是谁扶他坐上皇位的吗?”
王直气的在府内大骂,胡滢闻言眉头一皱,瞪了王直一眼,冷声道:“王直,你放肆了!”
“放肆?”
王直轻笑,道:“胡老,这下西洋的生意中间牵扯多少你比我更清楚!”
“我看他朱祁钰就是深知这一点,抓住了机会往死里整咱们!”
说罢,王直冷笑一声,道:“他难道自认为比的过当年的朱瞻基吗?”
“这天下,仅是他老朱家一人的吗?”
“你太放肆了!”
听到王直提及了朱瞻基,胡滢更是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大怒!
王直见胡滢真的发了火,这才闭了嘴,但他相信,他的意思胡滢已经明白了。
胡滢深吸了一口气,道:“王直!”
“如今这朝堂,已不比当初,你也不是当年的杨士奇!”
“我岁数大了,也只想过一些安生日子。”
说罢,胡滢站起了身,七十岁的高龄还算硬朗,道:“不就是钱吗?”
“给他便是!”
说罢,胡滢转身走出了王直府。
胡滢走后,王禾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
“胡滢他老了!他也赚够了!”
“这么多年,你为了他抛头露面,他在后面坐享其成?”
“现在你是吏部尚书,实权在咱们手里,满朝官员有八成靠咱们升官发财!难道还要被他压一辈子吗?”
王直眯着眼,也是面露凶色。
别人不知道,但王直很清楚胡滢,乃至三杨是什么样的人。
三杨不过是太平之臣,能力确实有,但治世的同时做的更多的是争权!
替文官集团争权!
杨士奇基本上一辈子都是在搞站队,他维护了文官集团的利益,也是他力谏朱高炽废除下西洋的国策,实施禁海,并且烧毁郑和的航海日志。
宣德朝,也正是因为下西洋这件事儿,朱瞻基彻底跟杨士奇闹翻,可就在朱瞻基已经要对内阁动手的时候,朱瞻基暴毙离世。
朱瞻基去世时,三杨在朝中的权利就已经空前强大。
朱瞻基死后,三杨更是在朝中野蛮发展,几乎架空皇权!
所以,杨士奇乃权臣无疑,他儿子也是仗着杨士奇在朝中的势力,在老家欺男霸女,杀人无数,最后也是因此被英宗抓到了把柄斗倒。
从某些程度可以说,是三杨开创了朱棣这一脉文官强大的局面。
虽然朱瞻基到底因何而死不为人知,但他今天提及朱瞻基的死,就是想告诉胡滢,如果实在不行,还有其他的办法!
可胡滢的表现就足以说明,他这个文官集团的首领,已经不打算在冒险,维护文官集团的利益了!
“先给他!”
王直闭上了眼,王禾一愣。
“父亲,那可是两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