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
几位官老爷面面相觑,皆不解其意。
尤其是张典史,看着谈笑自若的赵羽,心下竟莫名不安:“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变得这般厉害?莫非,是背后有高人?或者,这小子一直在藏拙,在扮猪吃老虎?”
他惊疑不定。
“诸位大人请细看,”赵羽神态恭敬,指了指身边捕快的佩刀,“朝廷的制式雁翎刀,长度足有三尺三寸,刀身狭长挺直,每每抽刀和归鞘,都相当费事。”
“罗捕头修的是‘剪纸成兵’,其体魄孱弱,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若我想暗害偷袭于他,怀揣一匕首即可,何必用雁翎刀?”
“常理而言,使用不趁手的兵刃,是为了藏匿身份;而我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止使用不趁手的兵器,还专挑会暴露自身的兵器,这是否太过愚蠢了?”
……
这番言语,再度引来三位官老爷的深思。
崔知县擅长治民,却不是个能断案的,按捺不住疑惑,轻咳一声。
“赵羽,直接说事情经过吧~~”主簿何望闻弦歌而知雅意,出言催促,“知县大人日理万机,莫要在此消磨时间。”
“是。”赵羽点头应是,又道,“不过,在说事情经过之前,我要先解答一个谜团。昨夜,就在罗捕头身死之时,他却同时出现在了城外的半闲楼。”
同时出现?
这两地,可是隔了十数里呢!
官老爷们又被勾起兴趣,目光聚焦于赵羽。
“当晚的情况,是这样的……”
赵羽好整以暇,将当初面对大伯时的分析,再叙说一遍。
“竟有如此妙法?”
崔知县啧啧称奇,主簿何望一脸惊诧,就连一直泥塑木雕般的秦县丞,同样面有异色。
张典史则陷入沉默,眼角连连抽搐,后脊隐隐发凉:这小子,怎么像是亲眼所见一般!昨夜之后,他就身处牢狱,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有高人,一定有高人!
“罗捕头之所以如此费尽心思,只为一件事,”说到这,赵羽刻意地顿了顿,吊足胃口才道,“——欺瞒鬼物。”
欺瞒鬼物?
听到这,张典史失去表情管理,瞳孔地震。
这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剧情走向。
我是听错了吗?
这和鬼物有什么关系?
张典史满腹疑窦,一时失了方寸,心乱如麻。
“鬼物?何方鬼物?”崔知县不怒自威,沉声询问。
“正是近来那厉鬼附身案的始作俑者。”赵羽嘴上说得轻松,落在几位大人耳中,无异于一道惊雷。
“厉鬼附身案?”众人闻言,全都变了表情。
这桩案子可是令整个衙门都颜面无光,自然无人不知。
“为了此案,罗捕头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终于,让他调查出了些许线索。”赵羽似有感怀,一脸崇敬和缅怀。
“什么线索?”张典史忍不住询问。
他是真懵了!
但刚开口,张典史就意识到不对:自己这不是在给对方递梯子吗?
果然,赵羽就坡下驴,当即接口道:“罗捕头查出,厉鬼作案,或许并非在复仇,而是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