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理由这样做。
杨昀春思考了一会,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李神医等我消息吧。”
他如今知道真相,要把这个民间组织揪出来却也不难。但矛盾一旦点爆,若这本账册上的内容忽然间传遍街头巷尾,官家和朝廷的脸面……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结案报告如何写,还要看圣上的意思。
回莲花楼的路上,李莲花便将这幕后主使如何以贪污案的证据为引,诱骗窦大人自己离开露华浓,又如何靠许多不知情的人中转,将他藏在运送垃圾与货物的马车中带入黄均府邸的地窖。
“你说叶姑娘舞剑那晚所上的冰糖有问题?”
“你还记得吗,那盘糖上来的时候,叶姑娘的发簪几乎从我们眼前飞掠过去插进门楣里——多少人都吓得将糖囫囵吞了下去。若我猜的不错,窦大人那颗与众不同,里头有大剂量的迷药,可以随着冰糖融化,控制他在子时以后陷入昏迷。”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小楼跟前,狐狸精“汪”了一声,被李莲花一个手势安抚。
“那,那震碎他心脏的又是何人?”
“我们先前的思路错了。”李莲花捻了捻手指,“方小宝,你还记得前几个案子吗……刑探们看到一样的杀人手法,便下意识觉得一定是同一凶手所为。”
“反过来,也同样有种思维定式,如果一个人被杀了好几次,那应该是不同人所为——”
“可是,却也并非就是不同的人。”
“啊?”方小宝完全不明白,“反复杀一个人很多次,这有什么意义?”
李莲花突然抬头,“这就要问叶姑娘了。”
叶灼依靠在门扉上,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眼神冷而亮,在暮色中有些吓人。
然后她缓缓开口:“因为我要一个人死,他就一定,必须,绝对要死。”
“我震碎他的心脏是为了放走同心蛊的雄虫。”
“如果一切顺利,百川院和监察司的饭桶都找不到他,他就如我所愿活活饿死。”
“如果中途被人救走,事态难以控制……那我会弄死雌虫,他就会被雄虫咬穿心脉而死。”
“尽管我希望他死得不是那么容易,但也绝不会因此留下迟则生变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