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照这个分化速度,过不了多久新政派就是主流了。
不过原计划还是不变,次日议政,在在张镇孙、胡梦麟等人的带头,文天祥的默许下,新政被拆成了两部分。
方田以外的先行实施,至于方田是否推行,日后再议。
“新政已定,诸公就且归各职、全力推行,若有懒政者,严惩不贷!”
说罢,赵由航目光飘向西门炎和另一位祖法派同党。
西门炎哆嗦了一下,他想起了当初就是被保守派当枪使,才被官家贬到此地的历史过往。
接下来几乎可以预见的是,他将由州去县,由县至白身。
但他并不后悔,他这几日为反新政四处奔走,还见了文天祥,可仓司大人一直望北而不言,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他并不气馁,写了许多信送往中原,相信御前马上就有人吵。
不过他想官家既然决心支持新政,短期内应该也不会废除,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去做的。
他殊不知,自己这最后一击的方向对了,赵由航此时就在担心这个。
他此番新政根本未与天子提前说明,他在赌。
他赌赵禥有无容人之量:不是你说让我莫再藏拙吗,那我可放开干了,你若是害怕了把我砍了,那就是大宋命有此劫。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不论天子的最终意愿,新政在这片大地上开始显山露水。
劝农使陈风桦将豌豆种细细端详、记载、分类、检查,最终连同心中志向,一起栽入土里。
黎德站在城门口,注视着头子钱降税二十文、冤案可跨县报州的张榜呆了许久。
若是当初父母官也如越王一般,也许自己当初就不会被逼到家破人亡、落草为寇了。
官坊里,有工匠抽出一段精铁,细细打孔,准备造只火铳出来,再看看有无改进空间。
那越王哪会懂得什么火器锻造,纯粹是吹牛吗,但自己受了人家好处,就得帮他还上才是。
各城各业均有新象涌现,如此二十日后,两个好消息出现在赵由航案桌上。
“好在是天子同意了这新政啊。”
赵由航看着诏书中“既已决心,何须问我”八个大字长舒一口气,放心的说道。
旁边言川闻言,连忙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反正就是没在听你说话的样子。
怎么听越王这意思,都没想到官家会同意,难道越王做如此大事前,没和官家沟通过?
不过此时言川就算说出心中想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和诏书一同到的是官家全力支持新政,为此或贬或黜了一批大臣的消息。
这可是战时啊,为此废黜臣子,足见官家决心,而且听闻在编练新军后,还派了将领姜才前来协助。
本来赵由航还在为新军统帅而发愁,王安节要总管全局,还要准备府兵事宜。把尹玉外派,又有些舍不得。
好在姜才来了,这位将才颇为传奇,小时候被金兵掠去北边,青年时才跋涉归来。
结果当地淮军就将他当做北人对待,行事略有隔阂,可这并不妨碍他在淮军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