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眼见这位警员越说越上头，严姐清了清嗓子，也算是提醒了。
那警员恍然，意识到自己差点酿成大错，在公职以外，在任何公开场合，警员都不得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
他愤懑地扭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猛猛灌了两大口冰水下去，才平静下来。
真憋屈。
在一边旁观的项翛年，有点对那位警员感同身受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杨伟南的证词现在还录不了，他拒不认罪的态度，恐怕这事情还有的磨，之后有进展的话，我们会通知你们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严姐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让项翛年和顾凌晏等了这么久都没出结果。
面对警员小姐姐的歉疚，项翛年连连摆手，正想说不用不用，但身旁的顾凌晏突然冒出来一句：“可以申请人身保护吗？或者禁止他出现在年年的生活圈？”
“……嗯，这，恐怕有点难。因为规定上，是需要受害者受到严重伤害的情况，才会有这一条……”
严姐面露难色，同为女性，她更能明白项翛年的处境，普通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状况，该多害怕啊，可是，规定就是这样。
这话由她说出来，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正义，是否正确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要是说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项翛年想到，如果不是顾凌晏醒来……她踢了杨伟南一脚后，能确保安全吗？
会不会，在他恢复行动力之后，更加激怒他，从而下手更重？
小区里的保安，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她受到伤害之前赶到……
项翛年突然想到，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在电梯里被猥.亵的女孩子，在第一时间就报案了，但因为时间太短，不构成犯罪。
真是太可笑了。
明明，监控都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什么时候，犯罪也需要将时间的长短，都作为定罪的考量因素了？
杀人罪，杀人的人，在行凶的过程，不过也是几秒的事情……这可真是截然不同了。
“行，我知道了。这位警员，你继续去忙吧。我们等车到就回去。”
严姐：“……好的。”
提问的是顾凌晏，但他似乎并不是真的在意严姐的回复，反倒是，在确定什么条件。
然后，看着严姐离去，回到工位上的项翛年，就看到顾凌晏转头，对着自己道：
“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安全之前，你还是先住在家里吧，别的不说，我们家的安保是一流的，少虞的女朋友也回来了，但她那边房子应该还没有修缮好，说不定也会一起住。”
顾凌晏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家里人多，吃饭也热闹。”
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小姑娘想多，又开始逃避，顾凌晏还是补充了这一句。
项翛年：“……”
想吃我做的饭就直说……
很好，非常好。
项翛年在偏离轨道的路上，再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