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应该不至于吃撑……不过，以防万一，项翛年还是出声询问道：
“顾先生，你吃饱了吗？”
顾凌晏没有反应。
想着对方和小孩子一样的举动，项翛年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顾先生，你肚子撑不撑，还要再吃一点吗？”
感官滞后，顾凌晏慢启动。
他先是低头，看了眼手上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的空碗，然后，慢腾腾的，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揉了揉，好像在跟着项翛年的话语，感受自己有没有吃撑。
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才抬头，对一直望着他的项翛年，郑重回应道：
“饱了。”
项翛年觉得自己快压不住内心的呐喊了。
怎么会有人！
醉了以后，这么乖顺！
他是个乖宝宝啊啊啊！
项翛年眉眼更是温柔了许多，她笑着对顾凌晏，柔声叮嘱道：
“你坐在这里等一下好不好！我把桌子收拾了就带你回房间。”
听言，顾凌晏黝黑的瞳孔盯着项翛年，头微微侧着，好像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项翛年看的有趣，也不催促，就是笑意盈盈地观察着顾凌晏的一举一动。
几个呼吸之后，顾凌晏好像是思考好了，他对上项翛年那双弯起的眼睛，摇了摇头，道：
“不行。”
项翛年正错愕，下一秒，又听到顾凌晏慢吞吞道：
“你煮饭了。”
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答话，但是项翛年奇异的，听懂了顾凌晏没有说全的后半句——“所以，不应该是你收拾。”
顾家的家务活，是分担着做的。
项翛年想到，之前，她煮饭的场合，吃完之后，都是顾凌晏和顾少虞收拾的。
心中一软，难为顾凌晏醉了还执着地遵守着这项规矩，她笑着调侃道：
“那你收拾？”
顾凌晏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嗯。”
再然后，项翛年看着这个站起来将近1米9的大高个，左右摇晃着，站了起来，作势要去端碗碟。
项翛年：“！”
不是，你来真的！
“咔哒，咔哒……”
一个个碗筷被堆叠起来，但不如往日：大的盘子叠在小盘子上，小碗上面歪歪斜斜地叠着大碗……整个碗碟高塔，摇摇欲坠。
项翛年看的眼皮直跳，连忙按住了顾凌晏的手。
修长干净的大手，宛如温润的暖玉，指尖处不甚沾染上些许的油污，让谪仙一般漂亮的手，带上了一丝的人间烟火气。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项翛年觉得，掌下的皮肤，温度有点偏高。
顾凌晏：“嗯？”
望着项翛年的眼神中，带着湿漉漉的控诉。
心脏猛然一跳。
但下一秒，顾凌晏拿开项翛年的手，端着那堆摇摇欲坠的碗碟，就要往厨房走去。
项翛年：“……”我真是服了。
这也是个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