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晏对着电话那边说明情况，冷静沉稳的嗓音，让车内焦灼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
项翛年和顾少虞，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免得打扰到顾凌晏打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辛苦。”
简短地交代清楚，顾凌晏就挂断了电话。
“哥，那边怎么说？”
透过后视镜，顾少虞迫不及待地问道。
“仁安说他那边会准备好的。”
把手机放进兜里，顾凌晏的手，搭在安安的脖颈上，随时观察着它的生命体征。
“仁安？原来是宋哥啊，你早说嘛，他还是老样子，总是盯数据盯到半夜啊。”
在听见宋仁安的名字后，顾少虞原本还紧绷的精神，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下来，仿佛是对宋仁安的医术，相当信任的样子。
“嗯。”
宋仁安？
第一次听说的名字啊。
但是项翛年观察到顾少虞和顾凌晏对他信任的态度，应该是技术不错的。
项翛年没有泛滥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她只是低着头，不断在安安不时抖动的身体上，不厌其烦的，小幅度地抚摸安抚着它。
安安，你一定会没事的。
凌晨的夜晚，看不见人烟，车子也只是零星碰到几辆，完全没有拥堵的风险。
顾少虞油门不断加码，几乎是到了项翛年胆战心惊的程度，但她也不会说让他慢下来。
不是一路绿灯，顾少虞按着响亮的车喇叭，在闯了几个红绿灯之后。
“到了。”
提前把安安抱在怀里的顾凌晏，在车子停稳的那一刻，立马翻身下车。
项翛年跟在后面，有点勉强，在得到顾凌晏一句“有我，你慢慢来，急也没用”后，听话的，踩着家里穿出来的拖鞋，在后面一拐一拐地走着，但速度也不慢。
顾凌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畜牧站白亮刺眼的灯光下。
隐约中，项翛年看到里面出来了一个高个医生，似是早早候着，他推着一张病床，让顾凌晏把安安放到床上，然后，和顾凌晏一起推着那张蓝白的床，往里面走去。
最后，只留下墙上亮起的“急诊中”的红灯。
亮眼的白炽灯，掉漆的白墙，反光的地面瓷砖，浓重的消毒水味，整个环境，像是排斥所有细菌一样得干净。
最里面，有个房间，透过透明几净的玻璃墙，项翛年看见了里面，被铁笼关起来、接受治疗的各种动物。
粗粗扫过一眼，里面不乏名贵的品种。
没有“手贱”的进去招猫逗狗，项翛年作为一个听话收礼的病患家属，自觉的，在候诊室的座椅上坐下，耐心等候着。
“小妹，你放心，宋哥的技术杠杠的，当年上学的时候，他总是和我哥争夺第一，安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把车子停好的顾少虞，同样踩着家里穿出来的拖鞋，隔着一个座位，坐到了项翛年的边上，安慰她道。
“嗯。”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不担心。
项翛年直直地望着房门紧闭的急诊室，双手交握，十指交叉，指尖用力到泛白，在内心不断地祈祷着。
顾少虞嘴上安慰着项翛年，但实际上，他抬头望向急诊室的次数，也不比项翛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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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紧急情况特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