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学书翻了个白眼,抽出自己的裤腰带。
二人把苏金的手在身后牢牢捆了起来。
就在这时,知青办和革委会的联合工作组再次来到了苏家小院。
这次来的是铁干事和两个陌生的革委会小伙子。
见苏金已经被捆好了,铁干事直接对苏大志竖起了大拇指:“论觉悟,还得是老苏啊!这都捆好了等着我们来带人?老苏,你这可真是大义灭亲的典范啊!”
几句阴阳怪气的夸奖,让苏大志的脸又红又白。
苏金张嘴要说话,苏学书早已掖好裤子,从地上挖了一滩泥土,他一张嘴,就给他结结实实填进了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苏金被带走的时候,虽然不能说话,但谁都能猜出来,他一定骂得很脏。
苏大志到底还是有点心疼这个他最看重的长子的,拉过铁干事让了根烟:“老铁,金子这罪名,要咋处置啊?”
“关起来,等到了日子,押送下乡呗!还能干啥?!”
铁干事接过烟,态度好了不少,“后天我借调值夜班,你要想给他送点啥东西,就后天晚上11点以后来革委会三楼找我。”
“诶!谢谢铁哥!”
苏大志点头哈腰地送走了铁干事,随即狐疑地看向亲爹:“爸,你不是……也让人给关起来了吗?”
“你个兔崽子!”
苏学书脱下鞋,对着苏大志就是一顿猛抽,“人家!看我!年纪大!知道!我有!心脏病!又查清楚!我没动手!光挨打!就给我!放出来了!”
“爸,你听我说……哎呦!”苏大志一边躲避,一边呼痛。
老爹打人劈头盖脸,从来不管是不是能打的地方。
“死的,不是大俭吧?”
苏学书打够了,才停下来,定定看着他,问了一句。
苏大志张了张嘴,看着老爹那等待审判一样的眼神,不知道该说啥了。
苏学书的脸,瞬间垮了,皮肉都坍塌下来:“……是大俭?”
“爸,大俭去的很快,大夫说他没受什么苦!”苏大志试图劝慰。
“——啊!!!”苏学书发出一声悲鸣,“我的大俭!我的老儿子!我……”
“爸,管家也死了一个。管国涛死了,在医院抢救了一晚上,没救过来。说是什么感染了——扯平了!”苏大志再度试图安慰老爹。
“你个畜生!扯平什么?他管家的贱命,怎么跟我的大俭扯平?”
苏学书突然一脚把苏大志踢倒在地,恶狠狠道,“死的怎么不是你?!”
苏大志的心,顿时一阵生疼。
虽然早就知道,爹妈不喜欢身为老大的自己,但如此赤裸裸地当面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挖心挖肝地疼。
——这也是他偏疼苏金的原因,好似在弥补那个不受宠的自己。
苏学书一脚接一脚踢着倒在地上不动的苏大志:“都是因为你跟爹妈离心,家里才会遭这样的大祸啊!”
这话奇怪极了。
苏大志皱眉坐了起来:“爸,你啥意思啊?”
苏学书瞪视着他:“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苏大志低下头去:“三……三十八啊。”
“哼!”苏学书冷哼道,“老大,到现在了还在蒙我!你工资早涨到一百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苏大志惊讶极了。
一直以来,关于他工资的消息,他一直是严防死守,生怕传到苏家庄去。
是谁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