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禁将那个大胆的想法给压了下去，随即一脸认真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多尔的脸上掠过一丝愕然，显然他没有预料到人鱼少年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仿佛在权衡是否应该回答这个问题。
周围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原本那紧张的局势叔也因此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是谁？”多尔重复了一遍人鱼少年的问题，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自嘲，“我只是一个丢掉了性命，失去身体的可怜虫罢了。”
人鱼少年仔细打量着多尔，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明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
“原来是你啊！”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怪你要追杀我！”
“难怪我会在你眼中看到嫉妒，难怪我接受死亡时，你会那么的愤怒！实在太好笑了，你简直是个小丑，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中有着一股畅快，仿佛将自己被追杀的郁闷、恐惧等通通发泄了出来。
多尔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他对人鱼少年突如其来的笑声感到十分错愕，甚至是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多尔厉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仿佛被人解开了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
然而，人鱼少年斌哥没有停止他的笑声，反而笑得更大声，也更加畅快。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声音中满是讽刺与不屑：“我笑你傻，笑你天真，也笑你蠢，更笑你活得像一个小丑，哈哈哈——”
“难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将自己那些不干净的过往斩断，并遗忘那些经历吗？”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即使换了一具身体，也改变不了你东躲西藏，宛若老鼠一般的经历，你也只配当一只老鼠！”
“我没说错吧，我们回收者的最后一个目标，多尔先生！”说着，人鱼少年不由停顿了一下，自嘲道，“说起来，我早该发现的。”
“毕竟，你早就给我提示了呢，‘Doll’。”
多尔的脸色在人鱼少年的话语落下后，变得越发阴沉，仿佛乌云笼罩下的天空，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死死地盯着人鱼少年，眼中的光芒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愤怒、震惊、不甘以及深深的挫败感。
“没想到，你竟然猜到了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被卡在喉咙里，难以流畅地说出口，眼中带着杀意。
人鱼少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平静，一丝怜悯，当然也有一份超乎年龄的成熟：“是啊，我猜到了啊。”
“一开始，我也很不解，但是，你的行为，你的眼神，你的一切都在不断地向我透露着信息，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而已。”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一丝释然，至少，自己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上。
只是可惜，没有时间去看那些风景，也没有时间，去体验那些情感了呢。
接着，他转念一想，自己虽然才刚被孕育出来没多久，但那份梦幻般的经历，似乎也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呢。
而多尔，他手上的魔力也越发浓郁，显然是打算发动致命一击了。
“即使猜到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多尔冷冷开口，声音冰冷如寒冰，“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手中魔法球再次聚集，这一次，它的威力比之前更为强大，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息。
面对这几乎必死的局面，人鱼少年心中那份恐惧与绝望虽没有消失，但却也多了几分坚定，眼神也异常的平静。
仿佛他所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次新的开始。
又是这副表情！
多尔心中泛起了深深的厌恶，这份平静与淡然，让他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厌恶和愤怒给压了下去，自己何必与死人计较呢。
如此笑着，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仿佛在嘲笑人鱼少年的无知与幼稚。
而他手上的魔法球，也在这一瞬间绽放出来更加耀眼的光芒。
他一挥手，将人鱼少年彻底淹没在其中：“所谓的贱人与勇气，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一纸空谈，活着，才是胜利！”
“啊————”
人鱼少年惨叫起来。
“真是美妙的音符啊！”多尔声音冰冷，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好好享受吧！”
“这，就是你们追杀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啊！”他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仿佛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句无用的发泄，一句感慨。
身体被魔法球贯穿一个大洞，奄奄一息的人鱼少年闻言，瞳孔猛地收缩。
“是你，竟然是你！”他的声音微弱，但却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怒。
多尔见此一幕，不禁咧开了嘴，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人鱼少年，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得意：“没错，正是我。”
“想当初，那个家伙被我偷袭，炼制成傀儡，融合成水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与愉悦。
“为什么？”人鱼少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你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多尔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玩笑太好笑了，那家伙就是一个工具罢了，用来对付你们的工具！”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嫌弃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家伙那么废，让你活了下来。”
“不过，也幸好你活了下来，要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折磨你呢，哈哈哈——”
人鱼少年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悲哀与无奈，这么看来，即使自己的同伴在那场大爆炸中活了下来，恐怕也难逃一死。
此刻的他，因失血过多，面色变得越发苍白，仿佛随时可能倒下，拥抱死亡。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艰难地抬起来头，丝丝看着多尔，一字一句道：“抛...抛弃同伴...的家伙，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响雷一般，在多尔耳畔炸响，让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却发现，人鱼少年已经没了生息：“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