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会考虑你的痛苦的。”她甜甜地笑了。
“谢主隆恩!”他也笑。
不久,教育局通知要开一个工作交流会。孟宛如和其他几位老师下午一起到教育局参会。
开完会已经五点半,邹兴贵副局长走到他们的座位前,向几位老师发出盛情的邀请,说前一段时间大家工作辛苦啦,成绩也很突出,今晚由他做东,请大家吃饭聊表谢意,请大家务必赏面。
其他几位老师发出一阵夸张的欢呼:“有美食吃,好呀!”
她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也不好拒绝,只好微笑着随大流同去。
他们一起热热闹闹地来到城东的如意酒楼,要了个包间。邹兴贵坐在主位,让孟宛如坐在他身旁。大家依次落座。然后有的点菜,有的闲聊,叽叽喳喳,气氛欢欣。
其间邹兴贵副局长理所当然成为宴会的主角和大家关注的中心。大家不断地对他说一些奉承的话,间或聊一些近期工作上的趣事。
他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个领导的风仪,脸上挂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时不时来几句具有权威性的点评。他不失时机地给孟宛如夹菜,为她斟茶,显得既殷勤又绅士,明显表现出不一样的恩宠。每隔一会,他会举起酒杯,故作豪爽地向她敬酒,跟她碰杯,以拉近跟她的关系。
其他老师为了迎合他纷纷起哄,在傍边推波助澜。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又是顶头上司,孟宛如不好拉下面脸来拒绝,只好端起酒杯轻碰浅饮。
吃完饭,其他几位老师知趣地提前离场,临走前还讨好地起哄说,请领导送她回家。他也假装顺水推舟地揽下了这个求之不得的美差,大方地说:“那我送你回家吧!”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觉得不太好扫他的面子,只好不太情愿地上了他的车,坐到副驾驶座上。
路上,她一言不发。
他打破沉默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鬼使神差地回答:“没有。”她也的确是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
他放低声音深情地说:“我也是情不自禁。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天天满脑子都是你。”
她淡淡地说:“我们都是有家的人,应该知道自己的分寸。”
他有些激动:“有家又怎么样?有家就不能爱另外一个人吗?难道爱就应该一直被压抑着吗?”
“有家就有一份责任,就要顾忌自己的言行。”她面无表情。
“难道为了这份所谓的责任,就应该永远守着一份无爱的的婚姻吗?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是残忍和不人道的吗?”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的婚姻是无爱的么?”
“是的,爱早已经死了,婚姻只是一种空洞的形式。”
“这对你太太不太公平。”
“难道对我就公平了吗?”
“我觉得我们做事既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
“但很多时候,我们如果要对得起别人,就对不起自己。要对得起自己,就不可避免地对不起别人。”
她一时无语。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开了好长一段路。
一直以来,他总在挖空心思寻找跟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但她常常都会以各种方式巧妙地避开,这让他感到一丝失望和焦躁。他像一只眼看就要追上羚羊的猎豹,有点欲罢不能,奇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