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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费智

突然接到真君命令,费智欲哭无泪地待在原地,石化了好半天才动弹,只是疲懒的身子又被压弯了几分。

且不论无心犯错跟有意为之的性质差别,也不谈同时开罪两位元婴真君的作死程度,单说齐真君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能有什么少不了的好处值得期待?

可道理虽然明白,但费智却还是打算照办。他可太清楚这位齐真君的为人了。

别看他平日里没个真君架子,也不把自己上三殿殿主的尊位当回事,性格大大咧咧的不说,你越端着,他越反感。

你若真敢跟他没大没小,他反而对你另眼相看。

因为了解,费智才敢以区区筑基之身,在先前如此“放肆”地同元婴真君交谈。

可正因为了解,费智更清楚,自己一旦得罪了他,他也不会顾忌以大欺小的恶名,一定会将自己折腾个半死。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思来想去,费智还是决定苦一苦那两位元婴真君,但飞来横祸终归使他心里不痛快。

不敢对齐真君心怀怨怼,灵机一动,他仔细回忆了李乘风的面貌细节,拿出传讯玉符,留下神识画像,便要遣人查一查这小子的身份。

看着传讯玉符向庶务殿方向飞去,他心情舒缓了一些,又想到自己接下要做的事情,心里叫苦不迭,连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他不好受,李乘风同样也不好受。

尽管两世为人,神魂强壮,但肉身终归只是个垂髫小孩。

今日,他一直保持着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又先后承受了獬豸角问心,璇光镜测灵,甚至经历了真君威压和神通。

幼小的身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能称得上是奇迹。只可惜,再坚毅的灵魂,也抗住不住元婴真君亲力亲为的手摇式催眠。

不知道隼叔怎么样了?

昏迷前,李乘风最后想起的,还是记忆里那个停留在前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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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隼此刻心心念念的,也是之前李乘风那尽在掌握的自信神情。

“所以,不仅私炼血法,贿赂执事,就连吾儿平安,也是我从北域偷偷带回来的外域之魔。”

侧躺在床上,他望着眼前脸色慈祥的寿眉老者,一脸虚弱地说:“这些……都是我那侄儿亲口所说,对吗?”

这位不知姓名的金丹真人点了点头,说:“不仅是亲口,还是在獬豸角下所说,证据确凿,你作何解释?”

獬豸角……

虽然对计划一知半解,但李隼何等警觉,立刻就想通了李乘风先前的安排。

他不明白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欺瞒过了宗门法宝,但毫无疑问,计划成功了。

“除贿赂外,在下委实不知其他罪名所谓何来,更无从辩解,愿大人明鉴。”

想了想,李隼又苦笑着说:“实不知我那侄儿犯了什么魇,大人,如若有疑,在下愿与他当面对质。”

唯恐自己打乱了计划,李隼迫切想与李乘风碰头。他相信李乘风不会如此草率,肯定准备好了如何收场。

“呵呵……”

寿眉真人笑了笑,好似并不在意地说:“不用对质,宗门自有法子检验。”

听他这么说,李隼也是松了一口气,大不了就往獬豸角下走一遭,反正他问心无愧。

况且,混元宗除了放之四海皆准的“大记忆回复术”以外,也没有传说中的搜魂之术。

这一点,他早年因渴血之症遍查古籍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教,天下各派仿佛都在畏惧着某种禁忌,谁也不敢沾染灵魂相关的法术。

“咳咳……”

知晓李乘风无事,李隼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却突然脸色大变。

东西不见了!

“不必惶急。”却是寿眉真人见状,温言宽慰。

“拇指已经物归原主了,只是一截离体太久,一截落地脏污,恐怕日后不太爽利。”

原来,李隼收在怀中的拇指,竟然是被他收走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为李平安寻回了被黑衣人首领削掉的另一节手指。

不顾身体抱恙,李隼挣扎着翻身下床,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其面前。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大人日后如有吩咐,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易地而处,他自问做不到如此善待嫌犯。

“还是躺着吧。”

面对李隼的感激,寿眉真人只是笑了笑。“娃娃无辜遭此劫难,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言下之意,以他金丹真人之尊,贵为执法殿执事,竟然也有身不由己之事。

要知道,上三殿终归有别于下六殿。

似冯无恤、钱万里这般筑基修士,能在下六殿担任执事,但修为更高一筹的陆无常,却只能在上三殿忝为行走。

唯有真正性命合一、出入青冥的金丹真人,才有资格在上三殿执掌一方。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能成为上三殿执事,已经有资格在宗门中发表自己的意见,是真正踏入中高层的档次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寿眉真人凝练金丹有成,在山海界也是一号人物,自然不会妄自菲薄。

可李隼和李平安干系非同小可,乃是隐约连向外域纯阳法宝的人物。

执法殿地位是高,权柄是重,但究其原因还是宗门高层的信任。

在真正执掌宗门的元婴真君眼里,区区金丹修士的喜怒,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只是碰巧在执法殿当值,本就无意插手此事,现在被莫名拉下场,等于接过了查找纯阳法宝的重任,一日找不到线索,就一日卸不下宗门高层的希冀。

不作迁怒已是不易。

他只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因此,再怎么于心不忍,为了尽早了结此事,怎么也得给李平安上些手段,非得里里外外都排查清楚不可。

对于他的意思,李隼有的明白,有的糊涂,但面对这位过分和蔼的大人,却是如鲠在喉。

之前为了保命,只觉得一切都可以拿来博。

现在性命无忧了,又开始患得患失,不由自主地质疑起,是不是押注押的太早太多。

李隼有心说些什么,但终归还是默然不语。

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这些“事后诸葛亮”念头统统抛开,他注视着顶上纷繁复杂的装饰,无奈地想。

未来怎么样,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