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说的都成真了,正想找你问问。”
“我说的什么?”老黑疑惑道。“你不记得了?就是你走的时候留了封信,说我十八岁成年后会有劫难。”
老黑讪笑道:“我那是习惯了,随手就写了。”
墨岚无语了:“你连我和我哥也骗啊。”
墨岚转头看着老头落魄的模样,故作不忿道:“你只瞎不聋的,干嘛专干这种坑人的行当。”“把自己逼成这番模样。”老黑,也不恼:“什么叫坑人?这可是前人经过了几百年上千年留下的经验。”老黑把布包摊开,拎出一把桃木剑。“瞧瞧这品相,明朝时的物件。”“咱俩有缘,三千卖你。”
墨岚扫了眼遍布油渍的六帝铜钱,又指了指还贴着商标的符纸道:“你这算是学艺不精,还是有意为之?这张2006年产的符,也是祖宗辈传下来的吗?
老黑哧道:“这哪里的话,老头我也不能总仰仗着祖宗啊,得自力更生。你听没听过:战国有王诩鬼口神算,现在有我老黑金口玉言。”“得得得,老黑,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你说我十八开始会有劫难,这才第一天,就碰见了离奇的事。”
老黑扶了扶羊皮帽,别过脸去。”
老小子,您也别摆弄本事了。”墨岚叹了口气,你只要说说我的麻烦需要怎么解决,我连算卦的钱带着这些“灵符法器”一起买了,
老黑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卦金免了。我再破一次例,瞧上一瞧。”“什么意思”墨岚问道。
“给将死之人算命,不收钱。”墨岚怒道:“你看我像是将死之人吗?”老黑不紧不慢接着说道:“给命格特殊的人算命,也能破例。”
说着话,老黑摘下墨镜,镜片下不是想象中的空洞,而是一对青白色的怪眼充盈着整个眼框--青眼方瞳,令人好不生畏。墨岚问道:“你怎么变成瞎老黑了,我记得前些年你还是好端端的。”
“我的这对眼睛——不知道还能再用几次。
“你真的变成瞎子了?”墨岚奇怪道。“算是倪着青眼道:”现在是眼盲心不盲,风水看相什么的终归还是损德的。”
墨岚随老黑来到昏暗的小屋中,窗外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入,映照出他清瘦的身影。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墙壁上斑驳的阴影仿佛在窃窃私语,。
这个石头小屋不说是残破简陋也算的上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烂的躺椅,一张木桌子,什么家具都没有,桌子上只有简单的杯皿,和一个布包。
墨岚不禁感慨:修道的人真是孑然一身啊。
老黑蜷缩在角落里,白发如雪,眼睛却如同深渊,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身侧传来老黑说话声:“瞧手摸骨,看相算命,从种种迹象来看墨岚,你理应是个死人。”
老瞎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中回荡,此刻他不像一个行骗的老头,更像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他的话语像是从遥远的过去飘来。令人信服。
墨岚怔住,心中一阵不安,他的命运似乎被老者的言语操控着,像一只在风中摇曳的孤舟,随时可能翻覆。
老瞎子继续说着,似乎并未察觉到墨岚的变化。“有人送信来告诉我,你的身世有问题,能活到现在,定是有先人庇护。”他抬起头,眼中透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看到了墨岚内心深处的秘密。
“你相信有鬼吗?”老瞎子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似乎在试探墨岚的内心。“鬼和人很像,都是在这个世上游荡的灵魂。”他的声音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欲将墨岚的心扉打开。
墨岚的心中浮现出许多记忆,那些模糊的影,像烟雾般缠绕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这些话。答案在他心中,或许早已存在。他想到了那些让他感到逼迫与窒息的噩梦,那些深刻入骨的疼痛。
“稳住心神,”老瞎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墨岚的思绪,“纵使百鬼夜行,又有何惧?记住最近,别与那些心机深沉的人过多来往。他们也许并无恶意,但最终结出的果实,可能会让你苦不堪言。”老黑话里话外似在为墨岚的未来担忧。但墨岚却听出了另一番意思:有人在算计你。
黑老道拿过一个布包,点了点里边的物件继续道“这些东西,我老道留着也没什么用,全当是顺水推舟,做一份人情吧。”“你拿个几件去,就当我们再次见面的礼物。”他轻轻摇头,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的钵盂,钵两寸高,盂三寸宽。
“这物件年头可不短,这品相放到现在也是稀物。老黑托起钵盂,其通体呈现淡紫色,显然是古时高官人家的器物。老黑脸上的皱纹在淡紫色映照下显得愈加深邃。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瞎子的声音低沉而。“它主人天生在王权左右,富贵凭王,生杀凭王。帝王一怒,杀了这东西的主人,这东西也就被我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