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能够将自身魔力引到到手上,现在,谢莉尔尝试着将魔力引到全身各处。果然,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屏蔽魔力、减弱被动感知力。
她试着将魔力集中在胸口,然后慢慢覆盖整个上半身。直到她勉强在浑身上下都“裹”上了一层魔力,才终于烦闷感顿消、清静了不少,似乎躯体深处的核心魔力都运转得更为顺畅了——如果魔力是这样运作的话。
不过,这种程度的魔力覆盖,她只坚持了两个呼吸。但就算无比短暂,也算是抓到了希望的曙光——有望靠自己的力量,守卫出一片安宁。
一下午,除了魔咒课外,谢莉尔一直在练习。晚上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喝药时,整个人已经近乎脱力,唯有双眼兴奋地闪着光。
“很少见学个魔法就学得累死的巫师——而且不过一两月。德思礼,你是打算争当这个第一人吗?”
谢莉尔笑眯眯地干了那杯为她量身定制的缓和魔药——她咂摸着嘴,魔药中充沛的魔力和渐渐涌上的困意,让她怀疑这与活地狱汤剂的关系。谢莉尔连声感谢教授的关心,表示自己会注意休息。被斯内普不耐烦地轰了出去。
不愧是魔药大师,谢莉尔回到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时,感知力没有变得模糊,感知范围也没有缩减,但胸口的压力就是减轻了,原本刺激神经的感受也没有那么尖锐了,只想睡觉……
谢莉尔早早地躺倒在宿舍里,难得一梦到天亮。醒来那种轻简感依然保护着自己,恍如重生。
不过,这份药的缓解效果会逐日减轻。
第二周,谢莉尔又开始在公共休息室睡觉了。
于是她出门左转去找斯内普。
但斯内普只是警告她,没到每月领药的日子,就不许来烦他,把谢莉尔给轰了出去。
谢莉尔又开始睡不着了,坐在拉文克劳塔楼公共休息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夜空发呆到后半夜。这样过了一夜,又一夜……
有晚,夜空格外澄净。谢莉尔看着头顶的星河,忽然感到,一部分星辰的排布似曾相识。
谢莉尔忽然开始喘不上气,她想到了与其相似的是什么——每个巫师胸口的那团核心魔力运动轨迹。星空,就像是那团人体内的魔力光团被投影上了浩瀚的宇宙。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她所窥见的,究竟有什么意义?
有一种东西在谢莉尔的心中燃烧……
接下来,谢莉尔天天泡在图书馆。原本在她眼里乏味无趣的天文学、魔法史,这些纯理论课一下子全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果然必修课就是有必修的道理!
胸口的火把在时刻燃烧着,仿佛能抵抗外来的威压,让谢莉尔对于各种魔力刺激的忍耐阙值都提高了。
谢莉尔每天画星图、翻书做笔记,熬夜到很晚。接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图书馆开门前爬起来……
可惜的是,她对天文星象与内观魔力之间的关系,只是刚有点火星明灭般的眉目,就很快被狂风吹熄——无论是魔力起源,星象学,还是魔法星相的渊源,这些都是非常艰深的学科。
她随意探究,是如此狂妄,就像拿着一柄塑料勺子,试图从喜马拉雅山峰顶上开始,往下挖出来矿脉。
她不知道山底下到底有没有矿脉,但显然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在这雪山之巅有一万种可能的死法。
胸口的火把被扑灭了,无力感如汪洋一般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恣肆着将她灭顶淹没,她不得不为挣扎出海面、多喘一口气而拼命……
她好疲惫,无比渴望良好的睡眠。
然而,距离斯内普给药的时间还有一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