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站在屋子中间,眼神审慎地扫视着四周,如同一只敏锐的猎鹰在搜寻猎物。
然后他慢慢地走向各个房间,脚步轻盈而沉稳。他的目光在柳三娘的卧室里来回梭巡,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墙壁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那面铜镜之上。
那铜镜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镜面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在那雾气之中,似乎有一股邪气在其中氤氲,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道士眉头微微一蹙,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低声喃喃道:“此中定有古怪。”
柳三娘见状,心中满是疑惑,赶忙问道:“道长,您可是发现了什么?这铜镜是我亡夫生前从一位行色匆匆的神秘商人手中购得,当时那商人的样子就很奇怪,他急匆匆地来到咱们这个小镇,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我丈夫看到那面铜镜,觉得它样式奇特,就花了些钱从他手中买了下来。自那以后,这铜镜便一直置于此处,难道这铜镜有什么不妥吗?”
道士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女施主,这铜镜恐怕就是你被怪梦缠身的祸端。那商人形迹可疑,我猜他极有可能心怀叵测,在这铜镜之上施了邪术。每至夜间,邪祟便借助这铜镜潜入你的梦中,扰你安宁。这邪术极为阴毒,目的就是扰乱人的心神,吸取人的精气。”
为了探寻真相,道士决定在夜间守候,来个守株待兔。
当夜幕如黑色的大幕般缓缓落下,整个小镇都被黑暗所笼罩。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增添了夜的寂静。
万籁俱寂之时,那铜镜果真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
幽绿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宛如鬼火一般,那光芒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在预示着邪祟即将现身。
道士眼神一凛,他的眼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如同宝剑出鞘。
他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法术。他双手舞动,手中紧紧握着桃木剑,桃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挥舞得虎虎生风。
一道道金光从桃木剑上散发而出,那些金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铜镜。
而那铜镜中的邪祟似乎也不甘示弱,不断地涌出阵阵黑烟,那黑烟翻滚着,扭曲着,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试图冲破道士的禁制。
一时间,屋内光影交错,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烟雾相互交织碰撞,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道士一边挥舞桃木剑,一边大声说道:“邪祟,你已无路可逃,还不快快现身!”
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屋内回荡,如同洪钟大吕一般。
然而那邪祟却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那叫声刺耳难听,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般,似乎在嘲笑道士的不自量力。
道士见状,加大了法力的输出,桃木剑上的金光愈发强盛。
他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双手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迟缓。
经过一番激烈的缠斗,道士终于找到了邪祟的破绽,他大喝一声:“破!”
这一声如同惊雷一般,一道强烈的金光直直地冲向铜镜,那金光如同汹涌的洪流,势不可挡。
邪祟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终被道士收服。
此时,铜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再有那诡异的光芒闪烁,镜面重新变得明亮而清澈。
柳三娘目睹这一切,心中感激涕零,连忙向道士道谢:“道长,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要被这邪祟折磨到何时。您的大恩大德,我柳三娘无以为报啊。”
道士微微摆手,微笑着说道:“女施主不必如此,降妖除魔本是贫道分内之事。如今邪祟已除,女施主日后自可安心度日。这铜镜已无危害,但女施主若是不放心,可将其深埋于地下,远离尘世。”
说罢,那道士飘然而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只留下柳三娘站在门口,望着道士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崇敬与感激。
自此,她终于彻底摆脱了那可怕的春梦,夜晚再次回归到平静的睡眠之中。
她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轨,每天依旧过着平淡而宁静的日子,但她的心中,永远都会铭记这位道士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