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下定决心,要铲平坟墓去寻找线索,每铲一下,她的心都像是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愈发沉重。
那铲子插入土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对亡者的打扰,可她没有办法停止。
当坟墓终于被铲平后,香巧感觉自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额头满是汗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
她在棺材的一角发现了一块染血的衣角。
她凑近仔细看去,那染血的衣角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她发现这衣角的布料并不是丈夫平日所穿的。
香巧的脑海里快速地思索着,她的眉头紧皱,眼睛紧紧地盯着衣角,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起这是村里无赖张二虎常穿的衣物。
香巧一边紧紧握着衣角,一边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
香巧不禁回想起丈夫生前与张二虎之间的种种过往。
曾因一块田地,他们起过激烈的争执。
那一天,阳光虽然明媚,但是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
那块田地是家里重要的生计来源,丈夫自然不肯轻易相让。
张二虎在村子里本就是出了名的凶狠霸道之人,当时他满脸怒容,眼睛里满是凶狠与嫉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扬言要让她丈夫不得好死。
如今,这块衣角的出现成为了一个关键的线索,香巧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的怀疑。
香巧决定报官,那县令乃是一位清正廉洁之人,向来以公正断案闻名。
他的衙门庄严肃穆,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仿佛是公正的守护者。
县令大人听闻香巧的诉说,又看了看那染血的衣角,立刻派人将张二虎带到公堂之上。
县令端坐在公堂之上,他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表情威严庄重。
他一拍惊堂木,那惊堂木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威严地问道:“张二虎,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张二虎一脸不屑,他歪着头,梗着脖子说道:“大人,小人不知,小人一向遵纪守法,大人为何无故抓人?”
县令冷哼一声,那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与不悦,说道:“你看这衣角,可是你的?这可是在香巧丈夫的棺材里发现的,而他的死本就疑点重重。”
张二虎心中一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故作镇定道:“大人,这定是有人陷害小人,小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恶事。”
县令接着说道:“那我再问你,香巧的丈夫生前,你是否与他因为一块田地起过争执?你是否曾扬言要让他不得好死?”
张二虎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但仍嘴硬道:“大人,那不过是一时气话,怎能当真呢?”
县令目光如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直直地盯着张二虎,继续说道:“那你那日可在香巧丈夫狩猎之地附近?”
张二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知道再也无法抵赖,最终承认是他嫉妒香巧丈夫猎术高超,在狩猎时暗中做了手脚,致使其坠崖身亡。
真相终于大白,香巧望着那已被铲平的坟墓,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水,滚滚而下。
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心中明白,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正义或许会姗姗来迟,但它永远不会缺席,就像那黑暗中的曙光,终会穿透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