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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乡下神婆

宋神宗在位期间,那大宋的疆土之上,在陈州府这样一个颇具烟火气息的地方,有一位女子,她名为林菀。

当时的她,正值二十岁的妙龄。林菀就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她的容貌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美得动人心魄。那精致的五官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透着灵动的气息;她那高挺的鼻梁下,是如樱桃般红润娇艳的嘴唇。不仅如此,林菀还聪慧非凡,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女红刺绣,皆能信手拈来。

她的丈夫赵宇,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赵宇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书生气质。他饱读诗书,心中怀揣着远大的抱负,那一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他的面容白皙,轮廓分明,犹如那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

五年之前,赵宇收拾好行囊,带着满心的期望和家人的祝福,动身赴京赶考。那一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坚定。他回首与林菀告别时,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他许下诺言,定会早日归来。然而,自那之后,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林菀没有办法,丈夫不在,她只能独自挑起家中的大梁。家中的公婆年事已高,身体也不硬朗,她每日都精心侍奉公婆。清晨,她总是第一个起床,生火做饭,为公婆准备营养可口的饭菜。她将公婆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照顾他们的起居生活细致入微。

在农忙时节,她还要下田劳作,哪怕烈日当空,汗水湿透了衣衫,她也从不抱怨。而在这忙碌的日子里,她心中始终怀着对丈夫的思念和等待。她常常坐在门前,望着远方的道路,期盼着丈夫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过去了,丈夫的消息仿若石沉大海,一点踪迹都没有。

公婆因为思念儿子,加上身体本就不好,相继撒手人寰。林菀悲痛万分,可公婆的离去,却让她心中寻觅丈夫的念头愈发坚如磐石。她心中想,一定要知道丈夫的下落,哪怕千难万险,也绝不停歇。于是,她决然决定踏上寻夫之旅。

林菀将家中一应值钱之物尽数变卖。她首先盘点了家中的财物,从祖辈留下来的些许首饰,到一些还能值些钱的农具,再到丈夫曾经用过的一些精致的笔墨纸砚,她都仔细地整理出来,然后拿到集市上。在集市上,她和那些前来购买的人讨价还价,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为了筹集盘缠,她只能忍痛割爱。终于换得些许盘缠之后,她便毅然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她风餐露宿,饱尝艰辛。白天,她顶着炎炎烈日前行,那炽热的阳光晒得她皮肤发红发痛,喉咙里干渴得像要冒烟。有时遇到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她只能用衣袖遮住脸,艰难地继续前行。夜晚,她常常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歇息,只能在路边的大树下或者荒废的茅屋中暂作休息。她的干粮有限,每吃一口都小心翼翼,生怕过早地吃完。

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来到了一座偏僻静谧的小镇。这小镇四周环山,显得有些与世隔绝。镇子里的房屋稀稀拉拉,大多数都是一些老旧的瓦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这日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像火一样燃烧着。林菀拖着疲惫的身躯,于镇外的一座破庙之中停歇。这破庙的墙壁已经有些斑驳,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佛像上满是灰尘。林菀正欲取出干粮果腹之际,一位老妇忽然走进庙来。

那老妇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颜色也已经辨不清原本的模样。她的面容枯槁憔悴,脸上布满了皱纹,像干枯的树皮一般。她的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林菀不禁心生怜悯,她想到自己一路的艰辛,再看看老妇这般可怜模样,便将自己本就不多的干粮分出一些递与老妇。老妇接过干粮,眼中满是感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嘴唇颤抖着,感激涕零。

她端详了林菀许久,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林菀的身体,看到她内心深处一般。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姑娘啊,莫要再找寻了,你家丈夫就在家中呢。”

林菀闻听此言,心中猛然一惊,只当这老妇是在胡言乱语。她不禁皱起眉头,两道弯弯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说道:“婆婆,您可莫要乱讲,我家丈夫五年前离家赴京赶考,至今尚未归来,怎会在家中呢?”

老妇轻轻摇了摇头,她那稀疏的白发在微弱的光线中晃动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啊,你莫要不信。老身曾经是这一带的神婆,能够通阴阳两界。我瞧见你丈夫的魂魄一直在你家中逡巡徘徊,从未离去。”

林菀听闻此言,顿感毛骨悚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但心中对丈夫那深切的思念,让她不愿轻易听信老妇的话。她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说道:“婆婆,您若是哄骗于我,可就大为不该了。”

老妇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索出一块玉佩,递给林菀:“姑娘,你且看看这玉佩,可是你丈夫之物?”

林菀急忙接过玉佩,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这块玉佩温润光滑,上面雕刻的花纹精致细腻,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刹那间,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泪如雨下。这玉佩正是当年她赠予赵宇的定情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