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在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他才被门外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惊醒。
南牧睡眼惺忪,胡乱地抓着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踢踢踏踏地走到玄关门口,透过猫眼的小孔朝外看了一眼。
是邱子与。
南牧打开门,发现门外的邱子与胡须拉碴的,模样竟然比他这个才起床的还要邋遢。
“你这是……”南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诧异地问,“从哪儿逃难回来呢?”
邱子与双眼布满红血丝,无力地推开南牧,径直走到玄关处,一脚踢掉鞋子,随即熟门熟路地来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
南牧无奈地关上门,又弯下腰,耐心地将邱子与的鞋子摆好。
邱子与喝完了水,放下杯子,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转身看着南牧,慢悠悠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
南牧捏了捏眉心,走到沙发处坐下,“昨晚回来得晚,就没给你打电话。你能?做什么了这么狼狈?”
邱子与一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就忍不住悲痛地叹了口气,将身体窝进沙发里,“你不知道。你走了没多久,温棠棠就趁着保外就医的机会,在医院跑了。我们整个刑侦大队现在都翻了天了,我们都一天一夜没睡了。”
邱子与想起自己离开时,办公室的场景,忍不住苦笑,“本来吧,上面是想让我们悄无声息地把人重新抓回来。结果不知道是哪个傻叉,居然把这消息传到媒体那去了……现在网上都炸了锅了。”
“都炸了锅了,你还有时间到我这来?”
“那人也不是铁打的呀,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要不是惦记着你,我回家就睡了。”
南牧笑了一下,“那我还得谢谢你啊,百忙之中还记得抽空来看我一下。”
“那是。”邱子与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南牧想到温棠棠,又问,“温棠棠她是怎么了?怎么办得保外就医?”
“你忘了?”邱子与看向南牧,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我不是还和你提及过此事吗?我说是方岳亲口告诉我的,温棠棠突发疾病,被警方办理了保外就医的手续,你当时也问我,她得了什么病?”
南牧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邱子与看到南牧这样,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该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当时你还跟我说,让我打听打听她的病情,如果病情严重的话,说让我请个专家给他看看,你来出钱。”
南牧这才记起,上一次穿越过去之前,邱子与确实和他说过温棠棠保外就医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一时没想起来。
邱子与一脸稀奇,笑话他:“少见啊,你这样的记忆不应该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南牧听到这话,不由发起愣来。
是啊,分明不是很久之前说的事情,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忘了就算了,邱子瑜三番两次提醒,他竟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记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几乎将他完全淹没。
南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指尖。他又想起了昨日回来时,躺在水泥地上一个多小时都没能起身的事情。
记忆力的衰退、身体的虚弱……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印证着温鑫在他的《时光机实验手册》中写下的那句话。
实验体使用时光机的次数不宜超过七次,否则实验体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