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看着这条长百米的血痕,和大口大口吐血的张文宾,更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太狠。
四周的弟子还未反应过来,温热的血就洒在身上。
何与看着出现在张文宾身边的黑衣人,见他面无表情的抽出长枪,张文宾瘫倒在地。
“我乃【戒律堂】惩戒员,奉命对犯人张文宾进行绞杀。张文宾无视宗门宗规,击杀凡人管事,特此清除。”
此人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将气绝身亡的张文宾烧成灰烬,装入瓶中。
手段狠辣,符合【戒律堂】的行为处事。四周弟子都不敢说话,只是感觉的看着惩戒员完成这一切。
“不愧是宗门闻风丧胆的【戒律堂】。”沙明珠见惩戒员离开,才敢说话。
“何与,刚才谢谢了,以后就是兄弟了。”
沙明珠不敢想,要是自己刚才也被旋涡卷走,那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那半个月之后的考核,不就更加没希望。
“客气了。”
何与看着那条血痕,眼神充满了复杂,这样的【戒律堂】有一种独大的感觉,神药宗怎么会容许这样的存在。
这其中会有着什么秘密。
张文宾临死前说的改造,那是什么?
是青禾前辈之前说的,药人就是神药宗做出来的。
自己的封骨也是神药宗的主意。
人,用来试药。妖兽是用来做什么的?
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宗门了。
看着康文龙拍了拍闻角的肩膀,他有一种直觉,康文龙一定知道不少秘密。
何与听着沙明珠在前面叫嚷着说半个月后的考核一定过,到时候他就是后院长老的弟子了。
后院?
自己要是能通过考核,进入到后院,或许就能知道这一切。
“何师弟。”
康文龙叫住了何与,似乎那次吵架已经被他忘了。
“康师兄。”
“明天堂主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就会来药堂看新弟子的表现。何师弟,你可要加油啊。”
“我?”何与疑惑的微微歪头。
“对啊,你是死老头带回来的人,理应拿出实力征服药堂的弟子,要不然,你之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闻角摇头晃脑的说着,何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走吧,先进去。”
长街空荡荡,杂役的弟子走过来,熟练的拿着工具,开始清洗地上的血迹。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青瓷砖缝流出,张文宾就这样死了,死的突然,死的无人悼念。
何与躺在林中的地上,回想着之前种种。
青禾前辈他们都是无魂之人,被囚禁在神药宗的试药地里,但是神药宗却不敢轻易闯进来。
自己的封骨埋药是神药给何王氏的主意,神药宗背地里是不是也在试炼这种方法,想要将谁换到别人的身体里。
他的耳朵里注入过兽王意志,那后院里,是不是也有人会将妖兽的一部分注入到人的身体里。
就像是人族想去继承古兽的血脉那样。
青禾前辈说,往后他和扶桑会有一些生死变数,问他是否愿意来神药宗为他取一颗梦莲种子作为保险。
但,何与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越想越烦。
扶桑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何与陷入自己的头脑风暴中。
“阁下,你说后院藏着什么秘密呢?我亲耳听到,张文宾临死前说了改造,你说是改造什么呢?”
扶桑的耳朵耷拉下来,脸皱巴起来。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听的本王脑子都疼了。”
扶桑说着摇了摇脑袋,何与突然坐起来。
“阁下,你帮我偷偷溜进康文龙的房间吧。”
“不去,大半夜的想累死本王啊。”
“四天肉。”
扶桑耳朵垂下,闭上眼睛假寐。
“半个月。”
扶桑尾巴慢慢的翘起来,何与立马乘胜追击。
“一个月,我把我毕生所学用出来。”
扶桑立马站起,一跃跳上何与的大腿上,狐狸爪子搭在何与的脑门上。
“本王勉强答应。”
“……”
何与看着康文龙的房间暗着,扶桑窝在何与的头顶,尾巴来回在何与的脊背上扫过去。
“阁下,你说他会发现我们吗?”
“把心咽下去,走。”
何与抿住嘴点了点头,正要从树枝上跳下去,就见康文龙的窗户被推开。
何与立马扭头把脸埋进树里,扶桑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伸手拍了一把他的后脖颈。
“你慌什么!他又看不见你。”
“太突然了,主要是。”
康文龙裹着一身黑衣离开,十分谨慎的看着四周,随后消失在原地。
“跟上去看看。”扶桑闻到一股恶臭,眼睛多了一丝了然。
“好。”
何与一路跟着康文龙,康文龙十分小心,有时会突然消失在原地,要不是扶桑提醒,何与很可能就会暴露。
“太谨慎了,他这是要去哪儿?”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干坏事,你小心点。”
“这里是神药宗的大门口,他能私自离开神药宗?”何与看见巍峨高嵩的大门,康文龙或许能出去,可是他出不去。
“你现在小心一点回去,本王跟上去看看。”
“好,阁下小心。”
何与躲起来,看着康文龙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制盖章,贴合在屏障之上,慢慢的融开一道口子。
一缕细小的风扬起康文龙袖子半边,康文龙立即警惕的回过头,四下安静,无半点异常。
不知为何今日尤为不适,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时间不多了,他得早去早回。
扶桑悬挂在康文龙衣袍里,尾巴捂着鼻子,实在是太难闻了,还不如挂在何与的脖子上。
何与见融洞合拢,迅速转身回去,趁现在去看看康文龙的房间,会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