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终是没有对我陆家赶尽杀绝,今日,我伏击孙家,只杀了一个孙权,孙家几个老幼得以逃脱,我也不打算再追击了。对了,那两辆马车里面有谁?”
“孙策母亲、四个弟妹及其子孙绍,武艺高强的那个是孙翊。”
陆议皱了皱眉头,这孙家真是人丁旺盛,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过,他话也已经说出口,也确实不想再追击,他想了想:“徐盛,我无意杀你,伤口包扎之后,你走吧!”
“你要放了我?”徐盛以为陆议就算不杀他,也不会轻易放了,如今听了陆议的话,才感到惊讶:“难道……你不怕我将来报今日之仇。”
“我素闻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孙策并非良主,你为之效力也不过两三年时间,今天你护送其家眷,只因孙策一时看重于你,而你亦已尽力护送其家眷,也算是回报了孙策,然孙策已经败亡,难道你还为其尽忠不成?再说了,你怨我干嘛?可不是我砍了你。”
徐盛这下才记起来了,是孙权砍了他,而不是眼前这个陆议,只是他仍认为是陆议造成的:“虽是二公子砍伤了我,但若不是你挑拨离间,他又岂会伤我?”
“徐盛,我可没有挑拨离间,我只是说,你们去娄县可没船逃跑,那是因为我早就让人控制了你准备的船,何曾挑拨你与孙权之间的关系?明明是那孙权生性多疑,想必早就怀疑你图谋不诡,一听说娄县海边没船,便怀疑你设计害他,这与我何干?”
徐盛一听这话,突然想到,在吴城时孙权责备他自作主张之事和朱然没有来一事,越发觉得孙权早对他有疑心,心里顿时有种愤恨的感觉。
陆议年纪虽轻,眼光却很毒辣,他早就看出来了。徐盛被孙策委以重任,只是一时受到激励,感到自己受到很大的信任,就想回报孙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如果这种激励持续下去,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变成忠诚。如果不能持续,可能很快就会被瓦解。如今,他就是在瓦解孙策对徐盛的激励。
“你乃勇将,又非江东之人,今孙策败亡,若你仍为其效忠,恐怕前程堪忧,你当为你自己着想。扬州牧年轻有为,又是仁义之主,若你投他,必能创一番功业。”
徐盛心中一动,可是,他终究为孙策效过力,刘敬怎么可能会轻易接受他呢?
陆议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接着说:“待扬州牧入吴郡后,我亦会向扬州牧投效,届时我再向扬州牧举荐于你,如此你就不用忧虑了。”
“莫非你早已与扬州牧暗通款曲?”这是徐盛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非也,当年孙策攻舒城时,扬州牧提前知道消息,曾告知我从祖父,可惜从祖父不听,只是让人把我和叔父等几个小辈送回吴城,若非扬州牧,我陆家恐怕已经被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