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瑜神色变得幽深起来,慢慢开口讲述起来,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
俄罗斯今天是晴天,风雪停了下来,窗外白茫茫一片,
解雨臣从黑眼镜口中得知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事,脸色看不出喜怒地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叹气。
“他真的死了吗?”
黑眼镜站在他旁边同他一起眺望窗外的雪白,皱着眉,“有点奇怪。”
解雨臣扭头看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瞎子我亲手开的枪,射的这里。”
黑眼镜以手作枪指着自己的心脏道,眉心的皱纹皱得很深,“我确定射中他了,人摔下悬崖,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觉得周围都是他的影子。”
“就像几天前,那个人被一枪毙命?”
解雨臣秒懂那种感觉,因为他也有这种体会。
就像他在车站被人狙击,即使早有预料,提前做了准备,但事实并不如预料的那般顺利,否则他也不会被困住。
当时子弹射在防弹衣上,击穿的是他背在胸前的血袋。
血流遍地,他死得很真实。
解雨臣很擅长随机应变,在当时察觉到局势难以预料时,他迅速转变之后的计划,等待当地人报警后准备借助警察的手逃脱那些杀手。
但那些人也无比警惕,在解雨臣的“尸体”被当地警察带走放入停尸房后,那些人居然混入了停尸房!
解雨臣屏息凝神,心知恐怕瞒不过去这群人的眼睛,默默准备出手反击,但很快,解雨臣就陷入莫名昏迷状态。
再后来偶有清醒的时候,解雨臣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监控室内,便瞬间明白了一切。
蔺契出手从不留情,他能活下来不是因为他提前有准备,而是因为蔺契没打算要他的命。
解雨臣猜测,当时车站人来人往,无比混乱,蔺契安排的狙击一定不止一个,但看穿他的伪装并一枪射穿他胸前血袋的那一个接到的命令应该就是假射杀。
所以蔺契从一开始就笃定他在装死,派人进入停尸房不是为了检查他的死亡,而是为了将他带走。
“行事作风很像。”
黑眼镜如此说道。
解雨臣目露赞同,“先制造混乱,然后安排狙击出其不意夺人性命,是很像他的做法,但你也应该相信自己的枪法,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
说到这里,解雨臣调转了话题,他想起阿托斯夫离开前对他说得话,“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齐秋是怎么死的。”
“阿托斯夫说,他死得很痛苦,我知道你和齐家有渊源,齐家唯一的血脉死了,你一定会来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黑眼镜低头看向他,咧唇发笑,“花儿,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找你。”
解雨臣并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糊弄,“齐秋死在俄罗斯,你来这里我能理解,但你怎么知道我也在俄罗斯?”
连解雨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弄到俄罗斯来的,他在长时间的昏迷中,几乎已经丧失了对时间和周围环境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