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月到十二月,夏的绿意热风被冬的冰雪冷白所取代。
黑眼镜真如他所言,一天没有找到解雨臣那便一天不回,在东北各个角落钻了三个月,可惜一无所获。
黎簇以高分被浙大录取,对于高考完的学生来说,应该是四处撒疯,然后欣喜迎接未来生活的时候,当然,黎簇也撒疯,还经常疯到了杭州赖在吴山居不走。
因为胖子的缘故而滞留在杭州寻找办法的吴邪,日子过得“水深火热”,黎簇那个炮仗,就像安装了名叫“吴邪”的自动触发器,只要和吴邪有关,立马应激爆炸。
他的日常爱好是,像只鬼一样的没有脚步声游荡到吴邪身后,黑着脸发出冷哼,经常把没有防备的吴邪吓一激灵。
西北新基地,阿宁记得她和蔺契的约定,如果有一天蔺契出事,那么她会等他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蔺契不出现,阿宁就可以带着她弟弟离开,有人会保障他们之后的生活。
按照约定在新基地一连等了蔺契三月,已经仁至义尽,阿宁履行约定离开,翻出蔺契曾经交给她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
低调奢华的卧室以黑白的为主,整个房间透露着严肃冰冷的气息。
右侧靠墙的桌上堆满了脂粉水彩,一个人坐在那里面朝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不断调整细节,半晌才满意地转头看向卡帕诺,“怎么样?”
卡帕诺回望过去,只见眼前人头发颜色染成了银灰色,不规则的狼尾在脑后扎起了个小啾,眉骨突出,漆黑的眼眸深处。
身上穿着黑色背心外搭同色系皮衣,下配精简的工装裤,脚踩一双马丁靴,整个人的气息浑然大变。
桀骜不驯,嚣张又乖戾,如荒原独行的野狼来势汹汹。
最突出的是,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上,一条丑陋的疤痕斜穿眉眼,更为这张脸增添几许狰狞戾气。
很好,又变装了。
卡帕诺疲惫地闭眼按压眉心,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你又想做什么?”
“从今天起,我叫——蔺泽生。”
狼尾青年幽幽勾唇,笑得令人后背生寒。
卡帕诺翻白眼,他不关心眼前这个精神病今天又叫什么,只想赶紧把人弄走。
是的,这是卡帕诺第一次想要送走这尊煞神,三个月内他的联系方式已经被打爆了,以至于他现在连手机都不敢碰。
“打算去哪?”
现在满世界都有人在找他,明面上大家全部默认了他的死亡,但聪明人都还在观望,主要是他以往的操作太令人窒息,导致大家都有些应激。
“Russia!”
蔺契,现在也叫做蔺泽生眼冒精光,一双如狼般锋利的眼透露着抹凶光。
“Sake让你回东京。”卡帕诺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蔺契勾唇,眼神凉凉地舔了下虎牙,“他是让蔺契回东京,跟我蔺泽生有什么关系?”
卡帕诺目露无语,瞧他发神经的模样默默把“别里亚克那个老疯子也在找你”这句话吞下。
俄罗斯的冬天很冷,天空飘扬着簌簌飞雪,笼罩在冰雪中的国度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蔺契双手插兜转啊转啊,转悠到了伊萨基辅大教堂,教堂里的神父还是那个当初来迎接过他的俄罗斯老头。
神父从教堂走出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有认出他来,面带微笑,眼神却是暗藏警惕的打量。
桀骜不驯的态度,脸上笑容痞气,眼神锐利暗藏锋芒,右耳挂着的是带钻的银饰。
神父几乎能肯定,他那几十年漫长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这一样一个气质独特的人。
这座教堂在十几年前就被私密征用,对外宣称修缮内部设施,直到一个月前,重新对外开放,来往的人员也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