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浓如泼洒的墨水,今夜无月,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照不进巷子深处,也驱散不了那浸满寒意的森冷。
喵~
轻巧的黑影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地无声。
黑猫蹲在狭小的巷子里惬意地舔着手,琉璃般的眼睛在夜里发着寒光。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惊动得惬意的猫儿,从墙头仓惶溜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气,幽深的小巷堆满废弃杂物,角落里倒在血泊中的人昏迷不醒。
作为好心的过路人,当然要爱护祖国的花朵,勉为其难地帮其叫个救护车,免得人死了。
这日,阳光明媚,云淡风轻。
“救命!有变态要绑架我!”
吴真看着这条求救短信忍不住发笑,眼神愉悦至极。
慢悠悠起身拿起外套,根据定位去接人。
呐,他的小朋友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协和医院。
窗外绿柳鸣蝉,天高云淡,屋内的气氛却有些低沉压抑。
吴真站在门口望了两眼,然后淡定地抬手敲敲门。
“谁啊?”
梁湾皱眉回头,脸上的烦躁瞬间被惊艳取而代之,变脸之快,令人咂舌,“帅哥,有什么事吗?”
声音又轻又柔,和在他面前时完全不同,黎簇无语,这个极品花痴女。
吴真目光轻轻落在病床上,“黎簇。”
“老吴,你来救我了!”黎簇激动地从床上坐起,说着还有些感动。
不愧是他的革命战友。
吴真笑着问,“要和我走吗?”
黎簇毫不犹豫地就要点头,情急之下,梁湾横手挡在二人中间,看着黎簇,“不行,你不能走!你忘记那个人的话了?”
黎簇激动的心瞬间冷却下去。
吴真轻飘飘地瞥了眼梁湾,明明看上去很温和的眼神却让梁湾莫名生出些畏惧。
“有问题找老师,我说过任何事你都可找我帮忙,黎簇你可以相信我。”
吴真目光幽深地凝视着黎簇。
黎簇内心纠结,梁湾脸色十分着急,“可那些人都不是一般人,他们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黎簇沉默着,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能把吴真牵扯进来,也不敢拿他家人去和那群疯子赌。
“老吴,我不想连累你。”
望着黎簇坚定的眼神,吴真没忍住发出声嗤笑,“行。”
看着吴真彻底离开,黎簇忽而颓然地坐下去,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梁湾没忍住用力薅了把他的头,“臭小子,打起精神来,我送你出医院。”
二楼走廊,吴真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装打扮的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医院,温和的眼神浮于表面,笑容逐渐渗人。
一场无声无息的赌局就这么落盘了,情理牌输给了土匪,是他的伪装太过于平凡了吗?
巴丹吉林沙漠边缘的胡杨林稀稀疏疏,火热的太阳晒得人头晕眼花,吹拂过耳畔的风也带着丝丝缕缕的燥热。
临时驻扎的营地停着三四辆车,最前面停靠着一辆军方的协助车,车上副驾驶座,坐着个用帽子盖在脸上挡着太阳光,阖眼假寐的人。
营地安静无声,七八个壮汉分散开,或站或蹲地躲在阴凉处,旁边空地上堆满了搬运来的物资。
两个多小时后太阳偏西,黑色吉普车刹停在营地口。
黎簇脖子上挂着相机跳下车,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悄悄伸头打量四周。
吴邪按住他的后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跟紧我。”
黎簇心里冷哼,营地里走出来几个凶煞的魁梧大汉,腿一撒躲到吴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