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契很轻地笑了笑,“敲晕了。”
望着蔺契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此时的吴邪不用再顾及外人在,彻底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吴邪哭得不能自已,像只无家可归的可怜狗狗,“他、他离家那么近,就差一点就能回家了……”
旁边就是通道,只要过了通道就能出去,就能回家。
明明只差一点点,潘子就能回家了。
蔺契低垂着目光不发一言,轻轻拍着吴邪的背,无声安慰着他,此时此刻也不嫌弃吴邪鼻涕混着眼泪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
再睁眼又是熟悉的开局,白花花的天花板,空气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吴邪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最后在水潭边哭得崩溃。
“醒了?”
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吴邪偏过头去,看见解雨臣正坐在旁边的陪护沙发上剥着香蕉。
吴邪眨了眨眼坐起来,伸手去接香蕉,谁知道解雨臣直接放进了嘴里。
“你剥根香蕉就自己吃了?”吴邪没好气地道。
解雨臣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之前剥了都没人吃,我就自己吃了,不小心习惯了。”
吴邪自力更生,自个儿从旁边的果篮里拿个苹果,随便擦擦放进嘴里一咬,嚼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小哥他们呢?”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扔掉香蕉皮,翻出纸巾擦了擦手,“小哥在你隔壁,胖子还在昏迷,哑姐已经离开了,至于蔺契……不知道。”
吴邪先是认真地点头,最后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不知道?!”。
解雨臣扶额叹气,“老样子,人一醒就跑了。”
吴邪沉默了片刻,“……还真是他的习惯。”
……
半个月后,伤势大好的吴邪终于走出了医院,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心情并不像想象中的轻松。
潘子的死,胖子昏迷不醒,吴三省的失踪,都像一座座沉重的巨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张家古楼发生的事,吴邪事后回想,有太多蹊跷之处,就像解雨臣说的,或许真的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在返回杭州前,吴邪去了趟潘子家,把桌上已经发霉腐烂的吃食倒掉,又将屋子收拾干净,等做完这一切,吴邪锁上门后离开。
回了杭州继续经营自己的小铺面,日子似乎又回到以前,平淡如水。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平静下去,没过几天,吴邪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裘德考的公司被收购了。
收购方据说是德国的安静公司,吴邪即使不太关注财经类消息,但对这个资本实力雄厚的公司也有所耳闻。
这个公司是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旗下自主研发的许多药品药效出奇的好,短短十年就揽下了全球大部分市场份额,几乎垄断了整个保健药品市场。
不管这个公司为什么收购裘德考的公司,裘德考公司被收购后,资产重组,很多保密资料都要被打开清理。
这些在裘德考在位时期被严格保密的资料,此时被人寄到了吴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