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黑红双色巨蟒犹如密集藤蔓死死缠绕着两个人,人与兽类之间天差地别的差异,让他们步步受阻,很快身上染伤。
解雨臣抬手抹一把从额头流的血,目光穿透黑暗去看黑眼镜,“找机会带着蔺契先走!”
黑暗中其实他看不太清黑眼镜的面孔,但耳畔枪声连贯,弹孔飞射激溅的火星似点点星灯,他凭借这个去辨别黑眼镜的方向。
黑眼镜笑笑,他先是回望了一眼解雨臣,又侧目往后方蔺契所在的方向去看,猛踏步飞出,手像铁钳一样紧紧锢住解语臣的手臂,使力将他向后甩出去。
“花儿爷,那小子交给你了。”
漫不经心的语调落进解雨臣耳中,他的身体倒飞出去,与黑眼镜擦身而过时,那微热的呼吸不经意洒在他耳廓,让他颤栗。
身体疾速坠落,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柔软的身段在空中高难度扭转,稳稳落地,站在了距离黑眼镜和那条蛇几米开外的地方。
那条蛇欲追过来,但下一刻就被突然闪现的黑眼镜挡住了去路,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枪收起,转而拿出了那把他平时很少用的黑金短刀。
解雨臣拧眉不语,漆黑深邃的眼里隐藏着担忧,但他没有和黑眼镜去争,而是迅速往后方靠去。
他比相信自己更相信黑眼镜,只要他将蔺契带走,他坚信黑眼镜有办法快速脱身,可当他跑到蔺契藏身的地点时,却愣住了。
“人不见了!”
伴随这一声喝,周围响起密集的窸窣音,是蛇类腹部滑动压过地面墙壁的声音,解雨臣脸色沉了又沉,条件反射地他迅速后撤。
就在他撤开的瞬间,黑红的野鸡脖子弹射到了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咬空后扭转身躯弓身向他嘶鸣龇牙。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野鸡脖子从岩壁地面露出,解雨臣被逼得步步后退,很快就重新回到了那盘旋着巨蟒的百平米小厅。
他现在已经顾不到去思考蔺契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当重新和黑眼镜背靠背的时候,他身体僵硬一瞬,便听到黑眼镜苦中作乐似的笑,“花儿爷,这感情好啊,舍不得瞎子我自己死。”
解雨臣微微侧目向后看他,神色冷然,“滚。”
……
“嘀嗒、嘀嗒。”
伤身遍布的岩石身体上流过水滴,“啪嗒”掉落进地面淤积的水坑中,不断发出清脆响音。
寂静的地下世界弥散开潮湿腐烂的气息,忽而地面传来一阵剧烈晃动,面前封闭的石门抖落满身灰尘慢慢打开。
被石门隔绝的刺激性硝烟气味随着大门打开,被一阵风带起幽幽穿进人的鼻中,穿着长靴的脚踢开挡路的碎石,迈着稳健的步伐悠悠前行。
破碎坍塌的星盘,坠落倾倒的青铜炉,瘫倒一地的铠甲,以及血液凝固的破碎蛇尸。
满地狼藉。
“啪!”
一脚踢开散落的铠甲碎石,来人蹲地捡起四散滚落的漆黑药丸,修长的手指捏着药丸眯眼打量,随后冷冷嗤笑,弹指将药丸弹起又稳稳接入瓶中。
漆黑幽深的眼眸低垂,扫过那被青铜炉堵住的洞口,天生的笑唇不笑而微勾,看上去情绪莫测。
“吴邪!”